「立刻撤退!」
見此狀況,吳良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立刻下令道,「典韋來打頭陣,楊萬里背起孫業,剩下的人緊跟在我身邊,不得有誤!」
他們現在已經可以算作完成了對這座公輸冢的發掘工作,犯不着也完全沒必要與這些豎葬棺裏面的東西打交道。
甚至對於這些所謂的「無魂之人」,吳良連一絲的好奇心都欠奉。
他不想知道這些東西如今究竟是什麼樣子,只需要知道這些東西一定都是能夠將他們害死的邪物,這就已經足夠了。
「諾!」
眾人也是早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應聲跟隨吳良一起行動。
好在瓬人軍眾人都很有團隊意識,就算加上了初來乍到的孫業、諸葛亮與黃月英,這三人一個身負重傷需要有人背着,其餘兩個還都只是比較聽話的孩子,也不會對眾人的統一行動造成什麼影響。
因此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反應時間。
眾人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由典韋雙持工兵鏟走在最前,其餘眾人走在中間,吳良則肩負起了殿後的責任,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穿越了那片快要失控的豎葬棺,沿着來時的路向地宮之外行去。
現在他們的情況,已經可以說是負面受敵。
這些豎葬棺裏面的邪物雖然駭人,但外面隨時可能對他們發難的河神、水鬼、以及不久之前剛做了怪的那個未知事物,這些都可能成為阻礙他們撤離此地的關鍵因素。
與此同時。
「呼——!」
不知哪裏吹來一陣陰風。
方才吳良命典韋點燃的那十幾根蜜燭的火苗瘋狂搖曳起來,一瞬間竟有半數被吹滅。
人點燭,鬼吹燈!
吳良忽然又想起了後世小說中的這個說法:這是活人與死人之間的約定,意為進入古墓中先在東南角點燃一盞蠟燭才能開棺,如果蠟燭熄滅,須速速退出,不可取一物,否則便定然無法活着離開古墓。
剛穿越的時候,吳良還曾用這個說法忽悠過曹稟與周豐,將這二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但現在當自己真正面對這種情景的時候,吳良的心中竟也是有些發毛,總覺得這是一種十分不妙的凶兆,會不會便是預示着……
「胡思亂想個蛋!」
吳良連忙晃了下腦袋,將這個想法甩了出去,強行鎮定下來繼續與眾人撤離。
「啪!」
「啪!」
「噼啪……」
總算穿過那片豎葬棺,吳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有些被鐵鏈勒裂的豎葬棺受損已經愈發嚴重,而那些豎葬棺的裂縫之中,已經伸出了許多血肉模糊的小手!
這些小手的指頭已經沒有了皮肉,裏面的森森白骨暴露在外,光是看上一眼便後槽牙發酸。
通過之前那口刻有「宇文忌」三字的棺材中的情景可以想像,這裏面的邪物生前一定也有着同樣的經歷,在求生欲的趨勢下,年紀尚小的他們拼命的抓撓棺材板,手指上的指甲與皮肉全部爛掉,卻也無濟於事。
他們從害怕到絕望,從絕望到憤怒,再從憤怒到怨恨……終於化作了這充滿屍氣與戾氣的怪物。
「那是……」
吳良在一口豎葬棺的裂縫中看到了一張可怖的面孔。
那張面孔雖並未腐爛,甚至還帶着一絲稚氣,但它的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青色,一雙全部被黑色瞳仁填滿的眼睛裏面充滿了難以磨滅的戾氣與怨恨,臉上的表情也是咬牙切齒的猙獰。
總的來說,除了這雙眼睛與那詭異的膚色,它看起來與活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僅僅只是對視了一眼,吳良背心便升起一股刺骨寒意。
他絲毫都不懷疑,這些東西只要從豎葬棺裏面出來,就一定會將他們看到的一切生命毀滅,以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
「再快一點,誰都不准回頭!」
吳良打了個激靈收回目光,見諸葛亮也忍不住想回頭查看後面的情況,立刻大聲喝道。
不要說諸葛亮這個基本沒什麼盜墓經驗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