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處,諸葛玄終於停了下來,眼中的恐懼之色難以掩飾,顯然此前墓中的經歷給他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陰影。
而此時此刻,眾人也都陷入了沉默,或多或少都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這種看不見摸不着,卻能夠將人活活困死的未知事物,無疑才是世間最為可怕的事物。
「emmm……」
吳良聽過之後也有那麼點不自在,不過同時他也在分析諸葛玄口中描述的經歷,試圖從中找到一些可能對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有所幫助的信息:
首先,這座陵墓之中的空氣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否則那幾條狗便斷然不可能在墓中存活那麼長時間,諸葛玄更是沒有一丁點機會活着從裏面逃出來;
其次,墓中的墓道可能真被設置了什麼不為人知的障眼法,也可以說就是所謂的「陣法」。
這個陵墓進去之後並非完全沒有可能走出來。
諸葛玄在描述中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在綁上繩索的情況下,無論是人或是狗,都還是能夠通過繩索的牽引走出來的。
但如果是在牆壁上做下標記,就起不到相同的尋路作用了。
也就是說,墓中所看到的一切,哪怕是自己做的標記,都有可能成為一種極為可怕的「誤導」因素。
只有繩索這樣的外物,並且還是在沒有斷絕的情況下,才能夠成為走出墓穴的關鍵線索。
這不是「障眼法」又是什麼?
只不過這裏的「障眼法」顯然要高級許多。
不僅可能對視覺存在「誤導」,對嗅覺也有着同樣的「誤導」作用,否則那兩條嗅覺要比人類靈敏許多的狗,根本就不可能被活活困死在墓中;
再次,這個「陣法」似乎可大可小。
說它大,它聽起來確實非常大,那兩條死去的狗暫且不說,諸葛玄可是在墓道之中接連不斷的走了好幾日都沒有走出來或是走進去。
按照人類正常的行走速度,算起來至少也走了幾十甚至上百公里的路程,不可謂不大。
而說它小,它似乎也確實不怎麼大,那兩條狗就死在了距離出口只有幾丈遠的地方,諸葛玄走了好幾天也是停留在了距離出口只有幾丈遠的地方。
雖然不知這是不是巧合,但確實會給人一種他們好幾天似乎一直都只是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原地踏步的感覺。
除此之外。
吳良還在思考一個問題。
假如兩個人在相同的時段進入墓中,之後又選擇了分頭行動,如此在沒有繩索鏈接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相遇?
根據諸葛玄的描述。
之前那兩條死去的狗可能並沒有相遇,否則後來者在餓極了的情況下一定會以前者的屍首為食,然而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之後諸葛玄捆上繩索進入墓道之後,卻又在相距不遠的地方見到了那兩條狗的屍首。
而後來當諸葛玄困在墓道中時,也是用繩索捆在陵墓外面的狗找到了他,才讓他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
由此可以看出,諸葛玄所描述的情況之中,並沒有包含吳良所想的這種情況。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直接關係到吳良之後若是要與眾人一同進入墓穴,需要採取怎樣的策略……
因此,吳良覺得很有必要在入墓之前測驗一番。
此前他在諸葛家的小院裏便看到了一條狗,那應該就是最後那條沒有死在墓中並且還救了諸葛玄一命的狗,或許可以用上一用。
說話之間。
一行人已經來到那片沙地,瓬人軍兵士很快便開始了挖掘工作。
吳良在一旁沉思了良久,又回頭對諸葛玄問道:「諸葛縣丞,當你迷失在墓中尋找出路時,可曾遇上此前那兩條死在墓中的黃耳屍首?」
「我第一次入墓出來時,便因承受不住腐臭之氣將那兩具屍首一併清理出來埋了,哪裏還會遇上……」
諸葛玄聞言回過神來,臉上的恐懼之色略減,正色說道。
「那痕跡呢,屍首腐爛本就會留下一些痕跡,你又曾在墓中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