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蜮」來,就不得不提起一個在後世亦是極為常見的成語含沙射影。
在後世,這個成語已經成了一種武俠小說中的厲害暗器,同時也是被人們用來比喻暗中攻訐、陷害旁人的行為。
而在天朝古代的傳說之中,「含沙射影」則確確實實是「蜮」用來攻擊人類的手段。
據說「蜮」擁有一種極為特殊的口腔奇觀,每當有人從岸邊或是水上經過,「蜮」就會口含沙粒射向人類或人類的影子,被射中身體的人類便會染上「狐惑」生瘡而死,就算只是被射中影子的也要患病。
「人中,十人六七人死。」
這句話說的便是人們被「蜮」射中本體或影子之後的致死率,這致死率已經足以與一些厲害的毒物相媲美。
但不同的是,「蜮」的攻擊手段顯然要玄乎許多。
至少只是被射中影子便會患病這種事,後世的科學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解釋,除非直接將其歸類為「量子力學」的範疇。
所以「蜮」這種只在天朝上古傳說中出現過的物種,還真不好說是否真實存在。
反正現在吳良已經不敢輕易下結論了。
畢竟自打他穿越之後,不管是墓中還是墓外,他都已經遇到了不少同樣沒有辦法使用後世科學解釋的事物,如果沒有親自驗證,被打臉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阿旺叔,這水鱉你與族人們可有保存?」
想着這些,吳良下意識的問道。
「這東西既不能吃又不能養,早就不知扔去哪裏了。」
阿旺搖了搖頭,卻從吳良的口氣中察覺到了一些什麼,接着又蹙眉問道,「難道這位公子知道這水鱉究竟是什麼?」
「我也說不好,只是心中有一種猜測,尚需見過這種水鱉之後才可判斷。」
吳良亦是微微搖頭。
「嗯……」
阿旺沉吟了片刻,忽然又問,「公子的猜測該不會與我們所患的『狐惑』有關吧?」
「若我的猜測屬實,那麼這東西恐怕便是『狐惑』的始作俑者。」
吳良也不隱瞞,正色說道,「所以我希望阿旺叔能夠提供一隻這樣的水鱉供我查驗,既然此前您的族人有過成功捕獲的經驗,想來再捉一隻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這種可能只存在於上古傳說中的稀奇物種,最能夠牽動吳良心中的那塊痒痒肉,令他欲罷不能。
不過他很理智,並沒有打算以身犯險。
畢竟如果上古傳說屬實,而這玩意兒也確實是「蜮」的話,就算是他稍有不慎也極有可能中招,而一旦中了招,吳良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自救。
所以他果斷將這件事情推給了阿旺叔和他的族人們。
這麼做雖然有那麼點自私,但吳良也不是太虧心,畢竟如果這玩意兒真是「蜮」的話,他對《周禮》中「壺涿氏」驅除「蜮」的方法倒有一些了解,或許便能夠幫助他們將「蜮」永久驅除,如此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使得剩下的族人能夠在此處安居樂業,而不是被迫遷徙成為無處安身的流民。
這完全就是互利互惠嘛。
畢竟他真正感興趣的只有「蜮」,其他的事情都是義務幫忙,沒有理由本是關乎當地鄉民福祉的事情,卻要教自己一個外人冒着生命危險去解決吧,難道要教他這麼一個「大善人」流血又流淚不成,這不公平!
「公子此話當真?」
聽了吳良的話,阿旺瞬間來了精神。
「自是當真,不過得提前說明,目前為止我只是有一些猜測,至於猜的准還是不准,尚需查驗過後才有定論。」
吳良提前打了一劑預防針。
「那麼……若猜測屬實,公子是不是便有解決的辦法?」
阿旺立刻又追問道。
「我只能試上一試,成與不成還要看天意。」
吳良則又是模稜兩可的道。
他所知的「壺涿氏」所用的方法,只是驅趕或是驅除「蜮」,但並沒有說像阿旺這種已經患上了「狐惑」的人是否能夠因此獲救,所以吳良乾脆不提此事。
阿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