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有山有水有大地,甚至還有蟲鳴和屍體的腐臭味,大家做好準備,就當真實世界處理。裏面的傷患應該帶不出來,也不需要擔心真的死亡。」
出去之後,鄭禮是這麼對同伴說的。
但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那片世界中的幾分鐘前,那還流着血。
現在卻仿若黃粱一夢,自己毫髮無傷。
同時,在網絡的抽籤儀式回放之中,他也看到了自己。
儀式現場就兩個嘉賓閒聊,說着無趣更無情的冷笑話,同時,他們頭頂上飄着一個個透明的數字玻璃球。
每一個球中,都有一個小世界,有山有水有大樓,但最多的還是各種廢墟和古戰場。
這一幕由於實在太過逼真,都讓人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幻象。
而隨着儀式正式開啟,一個個流光劃破天空,隨機撞進了某個球中,鄭禮在其中看到了滿臉正經的自己。
甚至,只要放大的倍數足夠大,他甚至看到了自己放出林雨櫻、割傷自己手指的動作,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大世界套小世界?這就是數字城特產的虛擬世界?僅僅憑着數萬算師的腦力,能夠構建這麼完整真實的世界?」
零號算師,或者說「先知」,是數字城真正的最高權威者,但它並不真實存在卻也無處不在。
在鄭禮的概念之中,它就像是一台超級計算機,支配、指派着這座城市的點點滴滴,為僵硬的數字人提供詳細而具體的指引。
下到生活的每個角落,比如指定某家店的款式今年是那幾款,建議某個數字人從業某個行業最容易獲得成功,「建議」你和xx結婚會生出最優質的後代。
下到生死攸關的大事,比如調配無數的人力資源補充那成千上萬的驛站,對無數空間裂口進行針對性佈置,下達必須放棄某地、某城的絕望命令。
零號算師據說和其他算師都有着精神感應上的聯絡,或者換個說法,所有的其他算師都是它的意志延伸和觸手。
它是主機端,其他的算師是客戶端,它是總司令,其他算師是基層指揮。
這樣一個強大存在,就是數字城的戰略武器,它可以把所有人力、資源運用到極致,從來不用擔心犯錯或徇私。
而為了讓這個「計算者」和它的客戶端發揮出最佳效能,棋子最好也不要有過多的個人意見,服從命令就行了。
「唯一的絕對上級」做出的決定,或許不會永遠是對的,但絕對是最符合種族利益的。
在舊時代,只要命令是先知發出的,那怕那命令就是要你去死,也最好笑着和家人告別然後去死那對你和你的家人,是最好的結局,是「先知的世界」無限推演後的最佳未來。
先知的世界,就是先知存在的意識世界,那是虛構而真實的完美世界,是先知存在的土壤和本體。
官方說,「先知」和他的世界,是無數情報能力處理者的意識鏈接造物,是一種人造的活性群體意識,是輪替躺在核心區的幾萬算師的腦力計算結果。
鄭禮原本認同這種可能,甚至覺得這就是一種變種的人腦生物計算機,但真的體會到了,他覺得不太對勁。
「就幾萬算師的腦力和靈能,能夠構建這麼完美真實的世界?能夠計算這座城市和無數衛星城、要塞的戰場形勢、人力調配情況?能夠精細的處理每次空間震太假了,太假了,這種謊言,真的有人信?」
鄭禮在網上搜索了幾個關鍵詞,居然都沒有人質疑,鄭禮不覺得自己是唯一異議是被抹消了,還是因為存在太久而沒有答案,被人視作了常識?
還有一個明顯不對勁的地方,現在的數字城的攤子其實更大了,雖然城內人口少了,但加上瘋狂增值的衛星城,總人口確是在上升的,而他們依舊全部聽從「先知」的指示。
「公開資料說算師少了一半以上,按官方提供的原理,那麼先知的計算力、觸及區域也會大幅降低,但現在性能卻沒有絲毫降低。換個角度,如果先知真的需要算師人數來供能的話,數字城怎麼會主動削減算師的編制,那不是自己主動削減核武器的愚蠢行徑嗎。」
而在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