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船艙內,從上午一直喝到下午,李定國才被抬上船,返回岳州。
秦宇同樣醉得跟死豬一樣,後半夜才醒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望着仍坐在床邊的簫欣茹道:「夫人,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不去睡?」
「公子已經過了丑時,你不要緊吧?妾身溫了醒酒湯,你等等…」
簫欣茹說着就將他扶着坐起,然後來到了桌旁,將架在火爐上的醒酒湯倒在了碗中,端了過來,坐回到床沿,就舀了一勺,又輕輕地吹了一會兒,才遞到他嘴邊。
那舉止神態,讓秦宇享受的同時又有些痴迷,下意識的將雙手就環在了她腰上,張開了嘴。
一碗醒酒湯喝完後,簫欣茹也渾身發軟的靠在了他胸膛,吐氣如蘭道:「公子,今日為何不將李定國扣下?這樣不就能輕而易舉地拿下岳州了嗎?」
「你不懂,拿下岳州容易,可要在拿下定國恐怕就不容易了,何況我也不願讓他背個賣祖求榮的罵名。」
「哎,此戰就和他堂堂正正來一場吧,此戰過後,他也就不欠八大王的了。」
秦宇擺擺手,說道最後嘆了口氣。
他知道,李定國其實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與其讓他為難就這樣投降,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打敗他,這樣一來他對八大王也有了個交代。
簫欣茹卻是似懂非懂,不過倒也沒再糾結,她也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軍的水師就緩緩駛出了水寨,近千艘船,小到漁船,大到百擔商船應有盡有,船帆升起後,當真是頗為壯觀。
而華軍這邊除了70艘戰船迎戰,商船全部退往了下游,此時戰船上所有的水兵都是嚴陣以待。
操船的操船,划槳的划槳,忙的是不亦樂乎,好在這處江面十分寬廣,不然這麼多船,還真不一定騰挪得開。
秦軍這邊是40艘小戰船打頭,一字排開,每艘都間隔了百丈左右,30艘大戰船,則位於第二排,每艘之間的距離,間隔了兩百仗。
「先派兩百艘小船給老子衝上去。」
劉三手提一把大刀,大冷的打着赤腳,毫無半點統領的樣子。
隨即200艘小漁船,就飛快的朝着華軍的船隊沖了上去,每艘漁船上都只裝了20人,這些人每人懷中都掛着一串繩子和抓鈎,明晃晃的鋼刀插在船舷上,一邊喊着號子,一邊用力的划槳。
「右滿舵!」
待小船距離華軍戰船只有一里左右時,四十艘戰船紛紛轉向,當小船距離三百米時,剛好戰船的側面對準了小船,隨着一聲令下,200多門弗朗機炮就咆哮了起來。
轟轟轟轟…
一時間炮聲隆隆,江面上飄起了濃濃的白煙,隨即又被大風一卷,消散的無影無蹤。
這一波實心彈下來,只見不遠處的漁船群中,激起了一道道水花。
雖然只有區區300多米,可也就寥寥七八發炮彈,準確的砸在了漁船上,頓時就將漁船砸了一個大窟窿,快速的沉沒了下去。
而船上的楚軍水兵都是紛紛棄船跳入了水中,雖然命中率低的離譜,可那驚天動地的聲勢,依然將楚軍嚇了一跳。
「好傢夥,這他娘的一艘船上裝了多少門大炮?」
遠處的劉三眼皮直跳,扎着嘴道,看着那幾十艘戰船,就仿佛像看見了漂亮的小娘子似的,只差沒流口水了。
而站在後排那艘大戰船樓頂甲板上觀戰的秦宇,卻一邊舉着望遠鏡,一邊罵道:「他娘的,這當真是大炮打蚊子呀!」
一旁的蕭欣茹同樣舉着望遠鏡,臉色卻有些發白,顯然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大炮同時開火。
轟轟轟轟…
不多時,江面上再次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炮聲,而這次炮聲停止後,整個江面都傳來了悽厲的慘叫聲。
這次200多門弗朗機炮裝填的全部是散彈,密集的彈丸,鋪天蓋地的向着100多米外,打頭的幾十艘漁船撒去。
打的漁船是千瘡百孔,木屑橫飛,足足有100多人中招,有的摔入了江中,有的倒在船上嚎叫。
「快,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