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轉瞬即逝。
第二軍團的一個鎮早已在北岸嚴陣以待,浮橋也已架設完畢,此時放眼望去,無數的人馬正在井然有序向黃河邊上匯聚,然後依次踏上浮橋。
先是步兵,其次是火器兵重步兵,最後才是後勤兵及大量的騾馬輜重和青壯。
紅鶯一大早就帶着上百女子警衛來到橋頭,盧象升也騎着一匹高頭大馬跟在身後,不過依然還是一身便服,連刀子都沒有配一把。
這在幾十萬都身着統一黑色軍服的士兵中,怎麼看怎麼彆扭,甚至連那些青壯,都有一套淘汰下來的藍色緊身短打軍服。
「盧先生,我第二軍團軍威如何?比起你以前的天雄軍孰強孰弱?」
「雖然還略顯稚嫩,但假以時日也不失為一支勁旅!」盧象升眺望着遠處一支支隊伍,語氣平靜的道。
心中卻並未如表面上那般平靜,而是早已驚濤駭浪,這幾十萬大軍不但訓練有素,令行禁止,關鍵是個個都有一股子精氣神兒。
當初他的天雄軍雖然也算得上是訓練有素,裝備和伙食也都不差,卻始終缺少了這股子精氣神兒。
或許他的天雄軍和這支軍隊相比,唯一的優勢就是經歷過戰場的廝殺,多了一股兇悍和嗜血的氣勢。
這種氣勢雖然是一支軍隊最重要的,但也是最容易獲得的,只需要真刀真槍的打上幾仗。
真正難的是日復一日的枯燥操練,是伙食,是賞罰公平,紀律嚴明,是人人都抬頭挺胸,有一股我是天下第一的精氣神兒。
而這一點也是最難的,中高級軍官想要做到這一點很容易,可低級軍官和普通士兵也想要做到這一點,實在太困難了。
唯有當年戚家軍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他實在想不通,這些連仗都未打過的新兵們,哪來的這種信心?
見盧象升死鴨子嘴硬,一旁的女兵們都是瞥了瞥嘴,紅鶯卻是點點頭,知道他的評價還算中肯,於是抬起馬鞭,指着北岸繼續道:「那先生覺得本妃憑藉這幾十萬大軍,可否能收復河北,將韃子逐出長城以南?」
「秦夫人,盧某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若你麾下有五萬精騎,倒也有五成勝算,尚可一試。現在嗎,若你穩紮穩打,也就能自保。」
盧象升眉頭一皺,終究還是沒忍住勸解道,想要打消她這種瘋狂的念頭。
「呵呵!」紅鶯笑了笑,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
盧象升見她這副表情,也不知她有沒有聽進去,心中雖仍然有些擔憂,但他不是話多之人,同樣的話不會說第二遍。
若非擔心這天下最終會落入異族之手,他是絕不會提醒紅鶯。
與此同時。
北岸西面二十里外,多爾袞帶着三萬鐵騎,正匆匆的趕來,望着遠處河灘附近,嚴陣以待的數萬大軍,不得不讓騎兵停了下來。
昨日上午,他收到了開封的大軍,有大舉渡河的跡象,立即就點齊所有騎兵,日夜兼程殺奔而來,想要來他個半渡而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可誰曾想對方過河的人馬,不但已經達到了七八萬,而且還早已有所防備,讓他的突襲算盤泡了湯。
「王爺,看這架勢,秦軍在開封附近的大軍,恐怕要全部過河呀!」
皇太極入主京師後,就將多爾袞等一眾兄弟和自己的兒子全部正式冊封為親王,同時冊封王爵的還有吳三桂,尚可喜等六位漢將。
「那紅娘子早不渡河晚不渡河,偏偏在這個時候渡河想幹什麼?」
多爾袞卻是手搭涼棚,一臉的凝重,當年在山東時他就和華軍交過手,加上這幾月來從開封打探回來的情況,所以對這所謂的第二軍團,還是非常忌憚的,如若不然,他早就打過黃河,躍馬江淮了。
「王爺,這紅娘子麾下的第二軍團,可戰兵力約在二十萬至三十萬之間,不但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而且還有一萬多騎兵,此時渡河,依末將之見,多半是想先發制人,趁我後金主力大軍未南下之時,將我軍圍困在徐州以北地區。」
一旁的吳三桂說道,雖然他也是王爺,但多爾滾是主將,他是副將,何況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王爺和多爾滾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