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其實早就在盤算這件事了,剛才在夢裏,甚至都夢見了一遍。
之所以一直不說話,那是因為上次給張獻忠主動出謀劃策他不聽。
所以覺得應該矜持一些,等別人主動問自己再說。
那些謀士們不都是這樣嘛?
現在見他終於問計自己,也不囉嗦,一抱拳道:「大王,我覺得咱們完全沒必要走,依左良玉那狗賊的尿性,肯定會等兩路官軍到了後才會渡江,所以我們完全有時間主動出擊,打退襄陽和鄖陽的官軍,只要將這兩路官軍打回去,左良玉就絕不會再渡江了。」
「哦!」
張獻忠想了想,覺得左良玉好像確實是這種尿性,但依然嘆了口氣:「可我軍現在剛經歷大敗,想要同時打退兩路官軍談何容易?」
這次所有人都直直的看向了秦宇,連孫可望都不例外,想聽他怎麼說。
「大王,正因為我軍大敗,兩路官軍才絕計想不到,我們還敢主動出擊,而且谷城到襄陽鄖陽的官道,地形都十分複雜,我們完全可以擇一有利地形,埋於伏兵,屆時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其實他覺得,最適合他們這些烏合之眾打的仗,就是伏擊戰,其次是攻城戰,至於野戰,最好不要碰。
「嗯!」
「只是時間上恐怕來不及了呀!」
張獻忠不傻,稍微一想就點點頭,隨即又一臉為難,其他人也紛紛開口道:「不錯,何況兄弟們的傢伙都丟了,還拿什麼去伏擊?」
「官兵也不是吃素的,想要伏擊可不那麼容易。」
「大王,各位哥哥,兵貴神速,若想伏擊,今晚就必須出發,而且兵在精不在多,伏擊戰打的就是出其不意,相比起左賊大軍,這次鄖陽和襄陽來的官軍,要差了幾個檔次,到時各位只需帶精銳敢戰之士衝鋒,必能一舉擊潰明軍。」
秦宇起身來到中間,大有揮手間指點江山的架勢,其實這也只是他的設想。
但這幫傢伙如今都成了驚弓之鳥,所以哪怕再沒把握,他也要裝作信心十足,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下似的。
然而,義軍中缺的就是這種紙上談兵的大才,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李定國卻率先站起來。
「義父,我覺得小宇的計策可行,孩兒的兵馬這次沒有折損,所以孩兒願帶本部兵馬前去伏擊鄖陽的官軍。」
「大王,就讓我和定國去伏擊鄖陽方向官軍,大王和其他各營去伏擊襄陽方向的官軍吧!」
「好!就這麼辦!」
「各營回去立刻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老大,這次你受了傷就留守縣城吧!」
張獻忠也是果斷之人,要他就這樣拋棄得來的物資,實在不願意,所以決定賭一把,站起來大手一揮道。
「是!」
眾人也都沒反對。
由李定國去伏擊勛陽方向的官軍,剩下的各營加起來還有一千多精銳和萬餘青壯,對付一萬多襄陽官軍,把握還是很大的。
「是義父。」
唯獨孫可望一臉不甘,畢竟以前要是分兵都是由他帶隊,可這次卻讓老二獨當了一面。
但他也知道,他和老二必須要留一人守城,否則別說義父不放心,連他自己都不放心,如今他實力大損,又受了傷,肯定是爭不過老二的。
眾人回去後,就開始準備火把,雖然剛經歷大敗,但白天李定國就拿出了大量的酒肉給逃回來的潰兵壓驚。
此刻,一個個正吃的滿嘴抹油,喝的大呼過癮,聽說又要去打仗,並沒有多少牴觸,反正是混日子。
秦宇回到院子時,少年們同樣在吃酒喝肉,李夫人還特地留了一隻雞和一小壺酒。
「小宇哥哥,白天是婉兒不懂事,說錯了話,惹你生氣,婉兒給你賠不是了。」
李婉兒乖巧的倒了一碗酒,雙手捧着遞到秦宇身前,精緻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顯然被她娘上了一堂生動的政治課。
「好了好了,白天我也是肚子裏憋了火,才向你發脾氣的,以後不凶你了。」
秦宇接過酒,想起走時她送自己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