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張楚楚動人,眼角含淚,卻又異常堅毅的臉,秦宇暗暗震驚。
他沒想到這李夫人竟聰慧如斯,將孫可望的陰謀分析的一清二楚。
同時又不得不感慨,這世上最偉大的,果真還是母愛!
這樣一個柔弱女子,竟願放棄一直堅守的貞潔,更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只是為了女兒有一個更好的將來。
秦宇楞楞的看着她,心中竟有一絲羨慕起那李婉兒來,前世他從小就失去了雙親,只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
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許久才問道:「李夫人,相處了這麼久,還不知你叫什麼呢?」
「公子,妾身娘家姓蕭,閨名欣茹。」李夫人一楞,但還是回答道。
「能在這亂世相識,互相有恩於對方,也算是緣分,夫人今後就叫我小宇吧,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夫人不必胡思亂想,快去睡吧!」
「公子,你不必內疚,妾身這樣做也是想為亡夫報仇,那孫可望是八大王的義子,妾身若能殺了他,亡夫在九泉之下,多少也能得到一絲慰藉!」
其實她很想去毒殺那八大王,但卻知道,如果八大王現在死了,秦宇怕也會跟着遭殃,女兒必定也會失去庇護。
「夫人,你想多了,我並非內疚,而是這件事不妥!」
「為何?」
秦宇有些尷尬地道:「因為我早就在八大王面前吹噓,將你調教的跟貓兒似的聽話乖巧,你覺得事後那八大王會如何想?」
「會…會以為是公子指使妾身做的!」李夫人臉一紅,低頭答道。
「是啊!所以說這事兒干不得。」
「夫人還是安心去睡覺吧!那孫子想跟我斗還嫩了點,明日我自有辦法收拾他。」
「好吧!那等公子睡着了妾身再走吧!」李夫人也只得放棄,又見他胸有成竹,於是再次揮舞起了手中的扇子。
「對了,你從哪裏來的砒霜?」
秦宇剛躺下,突然又蹦起來,將她嚇得扇子都掉在了床上。
「妾…妾身讓鐵頭去弄來的,說是這屋中有老鼠,公子吩咐的!」簫欣茹說完,忐忑的低下了頭。
「將砒霜交出來去睡吧,不用再扇了,本首領無福消受,怕哪天睡着睡着就醒不過來了。」
秦宇冷冷的道。
他自然知道這李夫人偷偷弄砒霜,不是毒他,而是給八大王準備的,但依然惱火無比。
「公子,妾身也只是以防萬一,從未想過要加害於公子,若公子要怪罪…」
李夫人趕緊解釋,可見他已經躺下轉過了身去,也只得將砒霜放在了一旁,起身朝一旁的木床走去。
……
翌日,清晨。
秦宇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做着少兒不宜的美夢,孫可望就殺上門來,顯然一刻也不想多等。
「小子,再不出來老子可要殺人了。」
「公子…」
聽見外面傳來的叫喊聲,一旁站着的李夫人,滿臉擔憂地望着秦宇。
而正在給秦宇穿鞋的李婉兒,同樣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別怕,待在屋裏別出來。」
秦宇拍了拍李婉兒的肩,就起身朝外走去,始終都沒有看李夫人一眼。
「娘親,我怎麼感覺小宇哥哥好像在生你的氣?等一下他不會將你送給那孫可望吧?」
李婉兒望着出門而去的秦宇,有些緊張的道。
「怎麼會呢!別瞎想了,娘親怎麼會惹他生氣?」
「可今日為何不要娘親給他穿衣?」
「這…些許是他自己已經會穿了,不想再麻煩娘親。」
簫欣茹語氣中明顯也帶着一絲緊張,俏臉有些發白。
畢竟沒了砒霜,秦宇若將她送給孫可望,就是想要同歸於盡都不可能。
母女倆說話間,已經來到門後,趴在門縫處,豎起了耳朵。
「姓孫的,平日怎麼沒見你起這麼早?不知道擾人清夢,畜牲不如嗎?」
「老子懶得跟你成口舌之爭,說吧,考慮的怎麼樣了?是要兄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