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宇就帶着大軍,抬着傷員,拉着馬屍,浩浩蕩蕩的返回汝州。
此戰,足足斬殺兩千餘人,俘虜五百多,弓箭皮甲棉甲馬刀一大堆,整整兩千匹戰馬。
可惜只有六百匹完好無損,其他的要麼是崴着了腳,要麼就是被刀劍砍傷,最後檢查過後,怕不是要廢掉一半。
這讓秦宇着實心痛了好一陣。
比起傷亡的三千多人還要心疼。
這次步兵戰死了近千,火銃兵和其他兵種,加起來有六百多人陣亡,其餘一千多傷者,幾乎都是被戰馬踩踏或撞傷的,輕重傷員對半開。
也算得上是損失慘重了。
但卻是值得的,步兵沒了在訓練就是,少年死了在招募就是,可對方的騎兵沒了,就真的沒了。
而沒有了這三千關寧鐵騎的威脅,整個中原大地都將任由他縱橫馳騁。
看着大軍返回,城中的人再次歡呼起來,反觀官軍卻只能在營中乾瞪眼。
雖然,明知以洪承疇的性格是絕不會出營攔截,但見對方當真在自顧自的加固營寨,秦宇還是鄙視不已。
不過,短時間內他也不打算和對方決戰,於是在南城外同樣扎了一座大營,只是將傷員傷馬和俘虜,以及繳獲的東西送進了城。
一連數日。
雙方都是按兵不動,互相對峙。
洪承疇讓左光先帶領五千兵馬駐紮在北大營,自己則坐鎮西面大營。
一邊調集糧草,一邊加固營寨,一副有種來攻,不然就看誰耗得過誰。
而秦宇則是率領步兵和火器兵坐鎮城南大營,日日操練,城中更是打鐵聲不斷,顯然一副不着急的架勢。
火器營損失的五百人,暫時無法補齊,但步兵卻是第一時間就從那些表現好的戰兵中補齊了。
秦宇確實是不急,一來是連翻兩場惡戰,導致積累下來了大量傷員需要修養。
二來是兩千新招募的少年兵還沒有火銃,需要置辦,三來是陣亡了這麼多人,也要消化一下。
反正糧食物資都不缺,他才不會去主動攻打對方的營寨,幹這種落下成的事,要打也是兩軍出營決戰,一戰定乾坤。
洪老狗見反賊在他眼皮底下厲兵秣馬,也是氣得不輕,可對方在南城外扎了一座大營,與城中唇齒相依,讓他也是無可奈何。
最後只得大肆調集周圍的衛所兵趕來汝州,希望能將對方嚇走,然後大軍趁勢掩殺過去。
但秦大王也不是軍事白痴,怎麼會在對方大軍的眼皮底下走?
要走也是先打一仗,擊敗對方再走。
至於衛所兵來的再多,他也沒放在眼裏,他不是韓信,難道洪承疇就是?
弄這麼多烏合之眾來,除了浪費糧食,還能咬他不成?
……
「錢先生,本大王的耐心有限,都過去了這麼多日,今日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到底降是不降?」
州衙大廳內,看着浪費了大半個月糧食的錢高,秦宇終於無法忍受了。
那五百俘虜,得知了華軍的待遇後,老早就改名歸降了,唯獨這傢伙還在裝矜持。
若非他身邊至今一個能商量事兒的人都沒有,早就一刀砍了,而這傢伙看起來貌似水平還不錯,起碼對大明官場上的事兒都了解。
其實錢高在了解到華軍的制度,見識到了秦宇的不凡後,就想歸降了。
如今大明內憂外患,局勢動盪不安,中原大地赤地千里,只要是熟讀史書之人,都知道亂世將臨。
而他又不是考科舉的料,這才投奔洪承疇,想要有一番作為,現在被俘虜,這小華王又着實有明主之像,梟雄之姿,所以這陣子也不過是想拿捏一下而已。
誰曾想這小華王雖然想要招攬他,但這陣子將他軟禁在房間,別說三顧茅廬,就是一次都沒來過。
其中的鬱悶真不足為外人道也。
此刻,看了看秦宇那張稚嫩的臉龐,也不敢在拿捏,怕拿捏過了頭,於是整理了一下長衫,一拱手:
「敢問華王,接下來欲作何打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