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顏值,顏衰愛去;愛之才華,才盡愛薄;愛之性格,求變則棄;愛之人品,品敗則散……
世人愛太多,愛卻常敗。
真相既然不變,真愛如何會常敗?或許世俗所謂的愛,更多是一種貪執罷了。
但世上亦有真愛,林逸飛知道真愛,相信真愛,相信如果真愛,就不會去傷害——唐清鳳是真愛岳飛的,既然如此,她如何會去傷害岳飛?
唐清鳳仍在笑,但她的瘋狂卻轉為淒清,那一刻的她,竟有分釋然,難道是因為她知道這世上終究還是有人了解她?
林逸飛轉望王貴,「王大哥,我知道你其實是想幫岳將軍。」
王貴高大的身軀居然晃了晃,眼中有了淚影,他看看起來準備獨力承擔下一切,不與人說。
說了又有何用?不過是眾人蹉跎。可他沒想到,不用他說,林逸飛居然懂得他。
岳銀瓶咬牙道,「蕭別離,你在說什麼?」她乍知林逸飛就是蕭別離,欣喜中帶着困惑,困惑中又有驚懼。
誠如唐清鳳所言,岳銀瓶知道必定有極為驚怖的事情發生在蕭別離的身上,她內心忐忑,竟不敢深究。可林逸飛若真是蕭別離,熟悉中卻帶着一種疏遠。
這種疏遠讓岳銀瓶又覺得林逸飛不是蕭別離。
此中差別極為奇妙,也就是岳銀瓶方能分辨,分辨後,她內心卻是惶惶,不解蕭別離所言——王貴背叛是在幫助岳飛?
這怎麼可能?
林逸飛神色略淒,緩聲道,「這些年,我蕭別離經歷難數,做事但憑直心,或許有所差池,可多是問心無愧!」
轉望唐清鳳,林逸飛卻有歉然,「可唯獨擊敗閣下一事,讓我始終惴惴難安。」
唐清鳳眸有淚光,句僂的身軀微有顫抖。
「我不該出手。」
林逸飛坦誠道,「無論如何,我本不該以武力去決定一個人是否愛另外一個人。」
沉約內心感慨,暗想世上眾人若多有此想,那會少了太多苦難。
「我到如今才明白……」
林逸飛恍然道,「我從八百年後再度迴轉,不是為了再續前緣,而是要解開我種的惡因。我欠你……唐清鳳一個道歉。」
唐清鳳、岳銀瓶均是震顫,前者震撼是不想蕭別離會如此,後者震撼亦是不想蕭別離會如此。但兩人所想,又是截然不同。
深施一禮,林逸飛真誠道,「唐清鳳,我為當年的年少輕狂,向你致歉。」
眾人不想林逸飛眾目睽睽下如此,驚奇中帶着感慨。
完顏烈一旁道,「蕭別離,如今的我才算真服了你。我做不到你這般。」說話間,他周圍的空間起了微瀾。
眾人見了,有的畏懼,有的驚奇,有的不解,只有沉約的腦海中,那黑暗中光芒益發的閃爍——他知道根在關注當下的進展。
近乎無所不能的根為何會關注這種看似細微的末節?
「但如果致歉有用,人類似乎不用再做什麼了。」
說這話的不是唐清鳳,竟是林逸飛。他真誠的看着唐清鳳,緩聲道,「我想要彌補過錯,閣下如果需要我做什麼,但請吩咐,當然,在下從心行事。」
唐清鳳突有激動之意,「那你能……」她沒說下去。
林逸飛卻直言道,「你想問我能否救下岳將軍?」
唐清鳳沒有回答,可無論誰看到她的表情,都知道林逸飛沒有說錯。可唐清鳳如果真想救下岳飛,那為何要蠱惑王貴誣陷岳飛?
林逸飛緩聲道,「我無法救下岳將軍。」
在場多數人都是怔住,林逸飛隨即解釋道,「唐清鳳,我想你也明白這一點,這才選擇迫不得己的手段。」
唐清鳳聲音顫抖,「你知道我做了什麼?」
「我沒見到,可我想得到!」
林逸飛直指關鍵道:「唐清鳳,你在眾妙之門前,想必看過岳將軍的結局。」
唐清鳳神色悽然,岳銀瓶道,「那不是夢?那真的是事實?」如今的她,仍分不清夢幻和真實。
林逸飛輕嘆道,「或者應該說,那是某些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