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閣樓中的人是岳飛?
只要略懂華夏歷史的人,莫不知曾有個民族英雄在背部刺下了「盡忠報國」四字。
和如今的青少年紋身不是家事,需要國家來束縛不同,當年那人紋身,並非耍酷或精神迷失,卻是將信念刺在肌膚、銘刻在心間,而且一生奉行!
岳飛岳鵬舉如何到了這裏?
沈約一時間想不明白, 可他知道若是岳飛在此,聽到他們議論國家大事的時候,就絕對不會選擇出手。
岳飛定會關心國家大事,也絕非衝動盲目之人。
事實證明他沒有想錯,那蒙面人數次眼露激動,凝神傾聽他們的交談, 沒有絲毫要廝殺的意思。
梁紅玉不知沈約深意, 卻被往事激出了感慨,「這大宋素來重文輕武, 將不知兵,歷來掌兵權的除了狄大將軍,范公外,儘是碌碌無為之輩。」
她說的范公自然就是范仲淹。
那個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清醒人物!
雖是大宋文臣,卻少有的錚錚傲骨!
在西北,若非范仲淹力挺狄青,狄青雖難以死在夏人的虎狼之口,卻可能死在宋人文臣的唇槍舌劍下。
范仲淹先狄青一步倒下。
當所有外族人將狄青視為戰神的時候,大宋內部的文臣卻視狄青為眼中釘、肉中刺,極力想要除之。
自古以來,這種可笑且可悲的事情時有發生。
沈約略知這些事情,暗自感慨。
他對韓世忠的上策並沒有太多質疑,畢竟韓世忠真正征戰疆場二十年,用兵目光還是獨到的。
他沈約擔心的卻是若沒有他沈約支撐,一心出戰的韓世忠只怕比狄青下場更慘。
這才是他始終遲疑的原因。
「劉延慶以為大功可以輕易到手,哪想到他的兒子劉光世不過是個膏梁子弟,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
梁紅玉仍不懂沈約的心思, 帶着厭惡道, 「軍機瞬間百變,郭藥師、高世宣順利攻入燕城,陷入巷戰中,可劉光世居然沒有及時趕到支援。」
手中重重一頓茶杯,梁紅玉不平道,「高世宣和一幫西北軍盡數戰死,郭藥師苦戰逃離,然後遼人趁機一鼓作氣的擊潰宋軍,若非世忠拼命斷後,阻擋些時間,劉延慶說不定早死在三年前。」
韓世忠神色感喟,不知是因為劉延慶老奸巨猾的算計,還是因為那些無辜送死的西北軍將。
「沈兄弟,你猜劉光世為何會沒有及時救援?」梁紅玉問道。
沈約淡然道,「看起來無非吃喝玩樂幾事。」
梁紅玉向窗外輕唾一口,「聽說他在本該出兵的前晚,不但喝的酩酊大醉,還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根本忘記支援一事。」
說到這裏,梁紅玉略有激動道,「沈兄弟,你不要怪我對呼延通的決定,實則我也是有苦衷了。世忠只盼這世上的人會改的,可我卻知道,這世上是狗就改不了吃屎,你讓很多人改變自己,那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說到這裏,澀然一笑。
水壺突響。
略有尖銳的叫聲讓梁紅玉平復了情緒,「水快開了,我沏茶……」她拿起個茶杯,臉色突變,霍然抬頭向上望去。
有微塵輕輕落入茶杯之中。
梁紅玉心中奇怪,暗想崔念奴的閨房常常打掃,近乎一塵不染,如何會有微塵落下?
可她抬頭望去的時候,內心卻凜。
她看到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
不但櫃中有人,原來閣樓之頂的樑上,亦有人暗藏!
四目相對,時空似凝。
沈約似乎才發現有異,微皺眉頭,這才向上望去。
水壺尖嘯更響。
水已沸!
卻有更悽厲的嘯聲從梁頂傳下!
樑上那人縱身而下,同時展臂,一柄短劍出現在他手中。
寒光閃!
劍鋒迫在梁紅玉眉睫間。
「小心!」韓世忠發現不妙,卻是真沒想到敵人竟有兩個,但在生死之間,他反應反倒更快,霍然拔刀在手去格
1705節 無人可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