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頃苦笑一聲,「我也是被逼的。」
魚禾一愣,調笑道:「你堂堂莊王,誰敢逼你?」
莊頃瞥了魚禾一眼,哭笑不得的道:「族裏人……」
魚禾又是一愣。
莊頃低聲解釋道:「我跟你不同,你背後只有一個爹,你爹又不管你。我背後有一大家子,他們好面子,非得給我弄一套王爵的儀仗。
我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跟他們鬧翻,只能聽之任之。」
魚禾笑道:「那就是身不由己咯?」
莊頃苦笑着點點頭。
身為一族之長,多多少少要照顧一下族人的感受。
魚禾知道了莊頃的難處,沒有再挖苦他。
魚禾引領着莊頃入了太守府正堂。
莊敏像是一個小家碧玉的乖巧丫頭,緊緊的跟在莊頃身側,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她的目光時不時會落在魚禾身上。
見魚禾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會惡狠狠的磨一磨牙。
魚禾請莊頃坐定,吩咐人上了酒菜以後,笑問道:「莊王突然造訪,可有要事?」
莊頃撫摸着鬍鬚,開門見山的道:「魚太守是不是打算除掉樂將軍?」
魚禾一愣,疑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魚禾確實有除掉樂進的心思,但還沒有行動。
按理說莊頃應該不知道才對。
莊頃呵呵笑道:「日前魚太守許給了樂將軍一萬石糧食,可是過去了七日,也不見將糧食送達。樂將軍心有不甘,找到了我麾下大將王奮,向王奮討要糧食。」
魚禾若有所思的看了莊頃一眼。
莊頃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沒有再言語。
魚禾大致聽明白了莊頃話里的意思。
莊頃看似在告訴他,樂進問王奮要糧食,實則是告訴他,樂進找上了王奮,想通過王奮,投靠莊氏。
唯有投靠了莊氏,樂進才有資格問莊氏要糧食。
魚禾不動聲色的道:「那莊王是打算給,還是不給?」
莊頃放下酒杯,笑眯眯的道:「給?為什麼要給?我莊氏也沒有餘量。」
魚禾淡淡的笑道:「樂進手下可是有數萬人手,你就不動心?」
莊頃呵呵笑道:「動心?為什麼要動心?我們是盟友,又是一家人,樂進可不是。」
魚禾不着痕跡的瞥了莊頃一眼。
他敢肯定,莊頃絕對是看出了他要拋棄樂進,所以才會趕到滇池城來告密,並且還表現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魚禾感慨道:「樂進手底下可是有好幾萬人呢。有人要是帶着好幾萬人投靠我的話,我一定會動心。」
莊頃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
魚禾的話,他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會信。
樂進真要是什麼好貨色的話,魚禾不可能斷了樂進的糧草。
魚禾雖然缺糧,但是他和亡承卻不缺糧。
三家已經定下了盟約,魚禾開口問他和亡承要糧食的話,他和亡承肯定不會拒絕。
魚禾沒有開口,也沒有給樂進供糧,那就說明魚禾要徹底放棄樂進。
他要是真的信了魚禾的鬼話,招攬了樂進。
一定會載一個大跟頭。
「咱們是一家人,我也告訴了你我的態度,你還跟我裝腔作勢?」
莊頃沒好氣的抱怨了一聲。
魚禾咧嘴一笑,「我這不是怕你錯過了人才嘛。」
莊頃瞪了魚禾一眼,「樂進要是人才,你為何不自己留着。別告訴我你弄不到樂進要的那點糧食。」
魚禾衝着莊頃擠了擠眼,「要不你問問亡承,看看他願不願意招攬樂進。」
莊頃徹底無語了,「亡承雖然有點貪心,但也是我們的一大助力,你何必坑他。」
魚禾意外的看着莊頃,「沒想到你這麼講義氣?」
莊頃沒好氣的道:「我那是講義氣嗎?我那是不願意看到一個不相干的人破壞了我們的盟友。」
莊、魚、亡三家聯合,已經干出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