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大軍趕到了一處叫做五里坡的小樹林旁邊。
魚禾吩咐大軍就地埋釜造飯。
在大軍安頓下以後,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向了東方。
巴山、呂嵩等人的目光也下意識看向東方。
不出意外的話,高丘帶着人應該趕到了虎跳谷。
虎跳谷是一條深谷,寬約十數丈,長約兩里。
官道就修在谷道上。
兩側是懸崖,懸崖頂上是茂密的山林。
高丘跨坐在馬背上,率領着五千精兵站在谷口不遠處,往着眼前宛若虎口的深谷,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斥候探查的如何?」
高丘沉聲發問。
身邊的軍侯面色凝重的道:「有埋伏的痕跡。」
高丘握起拳頭,咬緊了牙關,「對方有多少人?」
軍侯道:「谷口處有五百騎兵,領兵的是位女賊。懸崖兩側應該埋伏了不少人,具體有多少,斥候並沒有探查清楚,因為賊人封鎖了上崖的道路。」
高丘沉默了許久,呼吸沉重的道:「只能硬闖了?」
軍侯遲疑了一下,「我們也可以退兵。」
至於繞道,軍侯根本沒有提及。
繞過虎跳谷的話,他們要繞過虎跳谷所在的整座大山,要多走上百里地。
他們手裏的軍糧可不夠支撐他們多走上百里地。
橫穿山林的話,他們也不會做。
主動鑽進山林里去,跟找死沒區別。
平夷人可比他們更擅長林中作戰。
他們的人數優勢在林中根本展現不出來。
高丘瞥了軍侯一眼,咬牙道:「怎麼退?賊人應該不知道我們會甩下輜重突襲平夷城,他們在此處佈置的兵馬應該不會太多。
我們若是退了,他們立馬就會調遣更多的兵馬在此地設伏。
到時候他們只要守住此地,我們就別想再過去。」
在大多數人眼裏,軍隊在作戰的時候一旦遇到了埋伏,就應該退,主動湊上去的話就是找死。
其實不然。
大地的地形千變萬化,適合埋伏的地方多不勝數。
像是巴蜀,處在盆地內,四面皆是高山,能通行的地方少之又少。
若是掌控巴蜀的人在各處要道設下伏兵,那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
但事實上呢?
巴蜀還是數次被攻佔。
所以軍隊遇上了埋伏,埋伏的敵人恰恰就在他們必經之路上,那麼他們能做的不是避戰,而是攻堅。
高丘現在就要攻堅。
軍侯聽到了高丘的話,並沒有再質疑,他思量了一下道:「先派遣一隊人去試試水?看看賊人都有那些手段?」
高丘緩緩點頭。
軍侯當即點了一支五百人的隊伍,去深谷內試水。
五百人,其中一百是甲士,兩百盾兵,剩下的兩百是普通步卒。
五百人組成了一個雁形陣一步一步進入深谷。
在高丘等人注視下,五百人進入深谷以後一點一點被深谷吞沒。
五百人一路小心翼翼的穿過深谷。
一路上有驚無險,懸崖上並沒有滾木、巨石之類的東西砸下,也沒有瓢潑大雨般的箭矢落下。
深谷的另一側。
一個面帶面甲,身着鐵甲,手持銅槍的女將坐在馬背上,在她身後,跟隨着五百鐵甲相當,手持着長刀的騎兵。
高丘手底下的五百人看到了他們以後,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
單從賣相上看,人家壓了他們不止一頭。
他們身上的甲冑,勉強捂住身體的要害處,人家的甲冑真是籠罩到了牙齒。
「退!」
高丘手底下的五百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了後退。
他們全是步卒,步卒對上騎兵本來就不佔優勢,人家的裝備還比他們強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們沒有跟對面戰一場的理由。
莊喬瞧着高丘手底下的人維持着陣型,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