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為了迎接林昭,還是為了迎接齊屏,還沒等他們兩個人走到客廳,一身便服的王甫以及穿着一身淡紫色袍服的大殿下,便先後出來迎接了。
齊屏見到王甫之後,先是回頭看了看林昭,向林昭確認了王甫的身份,然後立刻上前,就要給王甫磕頭行禮。
「小侄齊屏,拜見大將軍。」
只不過還沒有等他跪下來,王甫就一把把他扶了起來,滿臉都是笑容:「賢侄太客氣了,不必如此,咱們進裏屋說話。」
齊屏被扶起來之後,又扭頭看向李炎,這一次卻是徑直跪在地上。
「臣齊屏,叩見大殿下。」
這一次是君臣之禮,王甫便沒有阻攔,一旁的李炎也慌忙上前,把齊屏給扶了起來,這位大殿下搖頭苦笑:「表叔折煞我了。」
齊屏的母親丹陽長公主,是當今皇帝李洵的親生姑母,也就是李炎的姑奶奶,齊家的兩個兒子齊宣以及齊屏,都是他正兒八經的表叔。
當然了,君臣之禮大過親族輩分,因此按規矩就是應該齊屏給李炎行禮。
林昭站在一旁,靜靜的看完他們走完禮數,這才上前,對着王甫以及李炎拱了拱手,咳嗽了一聲:「見過大將軍,大殿下。」
王甫也不痛不癢的拱手還禮,然後淡淡的說道:「聽說林公爺與齊家的大公子交好,怎麼禮數卻沒有跟齊家公子學一學?」
林昭臉上仍舊帶着微笑:「大將軍武將出身,也要與我論一論禮數?」
他林某人,是正兒八經的科考探花出身,在這方面比王甫天然佔優,王甫讀書不是特別多,聽到這句話便有些心虛,悶哼了一聲,扭頭對着齊屏說道:「齊公子,與老夫一起進客廳奉茶。」
見這些人沒有給自己好臉色,林昭也沒有怎麼在意,兩隻手揣在袖子裏,也跟着他們進了客廳奉茶。
到了客廳之後,眾人按照地位分主次坐下,王甫與李炎都坐在主位上,王甫想請齊屏坐在左首,被齊屏斷然拒絕,毅然決然的把左邊的位置讓給了林昭。
眾人都落座之後,很快就有下人上前奉茶,林昭也不客氣,接過茶水之後,便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然後微微閉目。
「好茶。」
主位上的王甫看向林昭,似笑非笑:「林公爺倒是心大,孤身一人到老夫這裏來不說,還敢喝老夫這裏的茶水,便不怕被老夫下毒藥死?」
這位河東大將軍淡淡的說道:「此時我軍中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公爺的性命。」
上一次洛陽之戰中,林昭的的確確做了一些「摘果子」的行為,也難免會引起河東軍的公憤,此時他林昭的名聲,在河東軍數萬將士之中,已經爛到了一定的程度。
「大將軍都敢進我的府衙,沒道理我不敢在大將軍這裏喝茶。」
林三郎笑着說道:「我要是死在這裏,大家便只能在洛陽城裏再打一仗,到時候立時天下大亂不說,康東平的偽燕立刻就有了二十年國運。」
「大將軍也是大周的臣子,我相信大將軍干不出這種事情。」
王甫悶哼了一聲,不再看林昭,而是扭頭看向齊屏,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賢侄趕來洛陽,怎麼也不與王某打個招呼,王某好派人出城迎一迎賢侄。」
相比較來說,齊屏心裏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見王甫跟他說話,他立刻站了起來,對着王甫拱手道:「大將軍,小侄臨來之前,我朔方軍已經與叛軍主力交兵,關中形勢危急,請大將軍即刻發兵關中,剿除叛逆。」
王甫聞言,思索了一番,便開口回答道。
「剿滅偽燕,本就是我等應盡之責,出兵關中,也是應盡的本分,只是前番洛陽之戰,我河東軍傷亡實在太大,不得不在洛陽好好休整一段時間。」
他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看向林昭。
「林公爺進攻洛陽之時,倒是傷亡不重,不知平盧軍何時出兵關中?」
林昭呵呵一笑:「五日之內,我平盧軍定然發兵關中。」
「這是我與二郎已經說好的事情,二郎也點頭應了,不知大將軍到時,能不能與我平盧軍一同發兵洛陽。」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