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了,有兵部的文書對照,一個個鑽營之輩都被揪了出來。
皇帝震怒!
軍方灰頭土臉……
「關我屁事!」
賈平安很無語的道:「我是兵部侍郎,是文官!」
李勣覺得這娃就是個皮厚的,「老夫都被人戳脊梁骨,說老夫老而不死是為賊。」
「一群狗在狂吠罷了。」賈平安不覺得那些人是正面人物,「他們若是忠心耿耿,此刻最該做的就是舉一反三……」
「什麼意思?」李勣一怔,「老夫怎地嗅到了一肚子壞水的味道。」
「軍隊中有的事……文官中有沒有?」
李勣真的愣住了。
良久他清醒過來,賈師傅早就走了。
「這是圍魏救趙之計,小賈如今越發有帶頭人的風範了。」
進入官場必然是要結黨的,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單槍匹馬的註定沒有好下場。但結黨必然就要有帶頭人……
賈平安從一個百騎漸漸爬升到了如今的地位,不少人就圍着他,跟着他……這位帶頭大哥的風範連李勣都讚不絕口。
隨即一份奏疏擊破了文官們幸災樂禍的心態。
「陛下,有人說……軍隊中有這等事,那文官中有沒有?為何不查?」
太壞了!
李治覺得這個建言壞的讓他歡喜不已。
軍隊只是形成了自己的潛規則,而文官中的爛賬多不勝數……濫竽充數者多如牛毛。
但他不能查,一旦查了……
他看看宰相們,這些看似忠心耿耿的臣子,一旦得知他要清查文官隊伍時,瞬間就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但朕噁心他們一把行不行?
說做就做。
皇帝捂額道:「文官中難道濫竽充數者很多嗎?」
咚咚咚!
瞬間宰相們的心中警鐘長鳴。
「陛下。」許敬宗必須要忠心耿耿的告訴皇帝,這事兒干不得,「很多。」
一群宰相想宰了奸臣許。
朕只想敲打一番罷了,你這個一開口就是很多,這是想讓朕找不到台階下嗎?
李治後悔了。
許敬宗說道:「首要是萌官,那些萌官若只是掛名還好,可不少都混了進來……」
這話……朝中多少人是蔭官出身?
多不勝數。
李治眼皮子跳了一下,覺得心腹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快。
所謂蔭官,就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是高官,兒子出道就得是巔峰。
老子英雄兒好漢的例子比比皆是,但老子英雄兒混蛋的例子更多。
許敬宗說的口沫橫飛,「臣以為當清理朝中的蔭官……」
「咳咳!」
李治乾咳着,示意臣子們趕緊制止許敬宗。
「許相!」
許圉師低聲呼喚。
李勣嘆息一聲,喝道:「住口!」
許敬宗楞了一下,李治趕緊換個話題,「太子昨日給朕稟告了諸衛清查的結果,朕憤怒之餘,也倍感欣慰。太子如此能幹,可見這便是祖宗庇佑……」
皇帝一番自吹自擂,實際上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朕的種好!
一群臣子被皇帝凡爾賽了半晌,這才悻悻告退。
「小賈呢?」
許敬宗覺得自己今日嗨過頭了,可見身邊還是需要一個經常敲打自己的人。
「小賈告假,說是病了。」
眾人突然就笑了起來。
許圉師一本正經的道:「據聞賈郡公被宮人擒住,隨後被押解進宮,皇后不知為何震怒,令人把他吊在了寢宮大門之上,隨即鞭撻……」
「縱橫沙場的無敵名將啊!」任雅相笑的幸災樂禍。
「這一頓吊打讓老夫很是欣慰。」李勣也覺得這不是壞事。
賈平安在家也沒挺屍,趁着這個機會他帶着幾個孩子在坊中瘋玩。
開春了,去年種下的麥子漸漸鬱郁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