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均田制無法實行下去,府兵制就是一個笑話。
「當大唐兵鋒遠離長安,遠離中原時,將士們如何輪換?最後只能淪為屯兵!」
「屯兵……陛下,那便是募兵的開端!」
這便是大唐府兵制的演變過程,最後府兵制完蛋,募兵制大行其道。
「到了那時,將領領軍屯守一地,麾下將士遠離中原,如何確保他們對大唐忠心耿耿?如何去獲知當地的情況?商人!貨物!」
安祿山要造反前,難道當地無人知曉?
知曉,也有人警告過朝中,可李隆基摟着楊貴妃在泡溫泉,樂不思蜀,楊國忠壓根就不是一個宰相的材料,對這些警告視而不見,最終轟隆一聲,完蛋……
忽略了情報的獲取和分析,這是安史之亂的起因。而府兵制的破壞,也是安祿山造反和大軍能長驅直入的根源。
李治在腦海里推演了一下這個過程,不禁驚訝的道:「府兵為關鍵。若是府兵敗壞,大唐也會敗壞……」
這個問題很犀利,但屬於長久謀劃,不是此刻能解決的。
褚遂良見皇帝讚許賈平安,就忍不住反駁道:「大唐將士忠心耿耿!這是臆測!」
長孫無忌想捂額。
你這個是狡辯啊!
李治看着褚遂良,右拳緊握,真想扔個什麼東西過去。他本想忍,可最後卻忍不住開口,「此一時,彼一時,賈平安說了兩處,一是因為關中土地不夠,會導致府兵制敗壞;二是大唐大軍以後會遠離中原,輪換不易,會淪為屯兵……
這兩處會導致朝中對大軍失去掌控,此刻未雨綢繆,從小處去分析各地的情況,以為朝中謀劃諮詢之用……可錯了?」
皇帝一般都是赧然一笑,此刻竟然親自下場,一番話近乎於斥責,讓褚遂良面紅耳赤,起身道:「陛下,此等事做就是了。」
李治深吸一口氣,長孫無忌卻沉聲道:「此刻便是在做!」
這個心腹今日被賈平安一番話說的語無倫次,思路凌亂的讓長孫無忌想打人,再讓他說下去,許敬宗那個老東西絕對會跳出來說這等人怎麼能做宰相。
褚遂良面色漲紅看了賈平安一眼,賈平安微微頷首,「褚公有話只管說。」
你不夠班!
這個頷首激怒了褚遂良,他大怒道:「你一個掃把星剋死了父母家人,上天沒收了你,陛下沒鎮壓你,你就該本分度日,可你卻四處鑽營,到處攪亂,是何居心?」
褚遂良失去了分寸,這是賈平安所期待的,他嘆息一聲,苦笑道:「人云亦云……某也不想辯解。」
你辯解什麼?
辯解你不是掃把星,褚遂良就會舉例說明,隨後就是一場亂戰,沒有勝利者。
但賈平安一個嘆息,卻讓人心酸。
許敬宗眼睛發紅,盯着褚遂良,突然蹦起來罵道:「賤狗奴!你口口聲聲說小賈是掃把星,他進了長安城之後克了誰?你說!說不出來老夫撕爛你的嘴!」
哦……
賈平安隱約聽到了皇帝的低嘆,是一種滿足和欣慰的態度。
老許為賈平安出頭,加分了。
「老匹夫!」褚遂良起身,開始挽袖子!
許敬宗冷笑,順帶還整理了一下頭髮,騷的一塌糊塗。
二人之間劍拔弩張,李治面色鐵青,實則心中暗爽。
長孫無忌知曉褚遂良想幹什麼,這廝被賈平安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為了面子,只能直面許敬宗的挑釁。
「咳咳!」關鍵時刻,賈平安淡淡的道:「有事說事,許公,這樣不妥,咱們是讀書人,說道理怎麼能動手呢?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啊!」
許敬宗聞言不禁大笑,隨後坐下。
褚遂良站在那裏進退兩難,坐下吧,賈平安在盯着他,發誓要讓他今天灰頭土臉。
不坐下吧,難道真的和許敬宗來一場?
那個他也不虛,可賈平安那個小畜生剛才一番話讓他沒法動手: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他可是純正君子,豈能掉人設?
李治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