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疇一直覺着自己的種好,幾個兒子堪稱是世間最出色的天才。
由此他也開始了一段吹噓之旅,但凡提及孩子,三句話不離吹噓。
大家都是做爹的,你整日吹噓自己的兒子厲害,我每日都會被迫把自己的兒子拿來作對比,然後……傷害成噸。
有人一直覺得王福疇宦途不順就是因為喜歡吹噓。
「進步……很大啊!」
黃耀現在又多了一層羨慕,「趙國公教導犀利,竟然能讓你脫胎換骨。對了,趙國公可還想收弟子?」
你在想屁吃!
王勃想到了自己如今的日子,下意識的道:「先生說了,他本是閒雲野鶴般的人,卻被迫教授頑童,整日煎熬,所以再有人想拜師,一律打出去。」
黃耀打個哈哈,「賢侄運氣不錯。」
王福疇見有人來辦事,就和兒子告退。
事情辦完,黃耀有些茫然坐在那裏。
身邊的小吏說道:「王少府真是運氣好,生了兒子是天才,卻能拜師趙國公……這運氣齊天了。」
「是福是禍還得兩說。」
小吏愕然。
黃耀淡淡的道:「老夫現在知曉了王福疇宦途不順的緣由。」
小吏納悶的道:「不是因為他不善於迎奉嗎?」
黃耀說道:「你覺着老夫是那等要下屬迎奉的人嗎?」
今日不是才有人當面吹捧你嗎?
小吏賠笑道:「明府大公無私。」
「胡言亂語。」黃耀淡淡的道:「但凡你整日聽到下官吹噓自己兒子的厲害,你也會對此人不滿。天長日久,什麼升官……不貶職就是上官寬宏了。」
小吏一想還真是,「不過那王勃運氣真是不錯,竟然能拜師趙國公。」
「是啊!」黃耀有些唏噓,「趙國公何許人?鐵定是大唐名臣,這樣的人……可惜老夫不能交好。」
……
帝後出行帶走了大部分重臣,本來李勣也在其中,但他畢竟老了,上馬都顯得艱難,若是跟着去,弄不好半路出點事兒,皇帝能哭!
程知節等人在家養老等死,蘇定方在西北防備吐蕃,大唐開國老帥們能用的也就是李勣一個。有他在,君臣都多了一份安心。
所以皇帝讓李勣留下歇息,注意,是歇息,不是輔政。若是李勣出頭輔政,戴至德等人只有聽的份,連插話都不能。
「你整日和你兄長廝混,就不能學些好的?」
李勣惱火的道:「刑部哪裏不好?六部中有五部和朝堂聯繫密切,容易惹麻煩。唯有刑部簡單,只管做事就是了。可看看你,昨日刑部又有人來尋老夫,說你整日遊手好閒也就罷了,昨日竟然帶着人去喝酒,酒後打架,打傷好幾個胡人,豈有此理!」
李敬業一臉無所謂,「阿翁你不知道,昨日咱們去的酒肆說是胡女,可後來一試才發現不是胡女,竟然是百濟女子……氣得我……」
李勣很無奈,「孩子都好幾個了,就不能安生些?」
李敬業訝然:「阿翁,我若是老實在家,也是和她們大眼瞪小眼罷了。還不如時常出去廝混,再回家看着她們就覺着新鮮。」
李敬業突然覺得不對,「阿翁,你看你每次歸家後就懨懨的,看着那些女人也不抬眼,這便是了。」
李勣木然,「滾!」
「哦!」
李敬業告退。
出去後他又得意了起來,隨從說道:「小郎君,郎君在梓州為官,好歹也該回長安了。」
李敬業有些頭痛,「阿耶一直在外為官,若是回來看到我這般,定然要毒打……」
隨從說道:「小郎君放心,郎君若是敢毒打,阿郎就會毒打他。」
李敬業笑道:「是啊!這便叫做一物降一物。」
你打你兒子,老夫就打自己的兒子,看看誰打的過誰。
李敬業重新歡樂了起來。
「李郎中。」
一個官員叫住了李敬業。
「太子召見。」
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