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亨泰的事鬧的滿城風雨,整個朝堂都在討論着他的事,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暗自可惜,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老朱的態度,如果老朱不追究,那自然什麼事都沒有,如果老朱追究,那這次就是任亨泰失勢的開始。
暖閣之中,老朱把李節和朱標都叫了過來,然後一指案頭的那堆奏本道:「你們看看吧,這些全都是彈劾任亨泰的奏本,對於這件事你們有什麼看法?」
對於老朱的詢問,李節和朱標也彼此對視一眼,不過李節卻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朱標只能硬着頭皮上前道:「父皇,兒臣覺得任亨泰買賣私奴雖然不對,但他出使安南也是勞苦功高,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責罰他的話,未免會讓其它大臣感到寒心!」
朱標替任亨泰說話也很正常,因為任亨泰和朱標一向走的很近,當初任亨泰還是翰林學士時,就曾經在朱標的詹事府任過職,兩人性格相近,後來任亨泰之所以能成為禮部尚書,其實也和朱標的推薦有關。
老朱似乎對朱標的回答也並不意外,不過他卻抬眼看了李節一眼問道:「你呢,對這件事怎麼看?」
「這個……臣不好說!」只見李節猶豫了一下這才上前道。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老朱聞言也是一皺眉。
「啟稟陛下,據臣所知,任尚書年紀並不大,他在安南買了幾個女子是用來幹什麼的?」李節笑着反問一句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任亨泰本就是個風流之人,家中妻妾可不在少數,去了安南還買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你說他用來做什麼?」老朱臉色一板道。
對於男女之事上,老朱其實是十分寬容的,比如他對馬皇后雖然感情深厚,但也並不妨礙他納了那麼多的妃子,因為在他看來,自己要為皇室開枝散葉,而對於大臣和百姓,老朱也並不禁止他們納妾,畢竟經過戰亂後,男子的數量大減,正是需要大力生育的時候,只要你有能力,多納一些妾室誰也管不着。
「那就是了,任尚書將那些女子做為身邊的侍妾,侍妾算是奴婢嗎?」李節再次反問道。
其實李節也是耍了個滑頭,大明時期的妾室地位雖然比之前有所提升,但依然比較低下,有時和奴婢也差不多,但在一般認知上,妾室還是與奴婢不同的,所以李節說任亨泰將買來的安南女子做為侍妾而不是奴婢,也的確可以幫他脫罪。
「哼,你小子果然和你岳父穿同一條褲子!」老朱這時也終於明白了李節的意思,當即冷哼一聲道,不過從表情上來看,老朱也並沒有真的生氣。
「父皇,我和李節事先可沒有商量,完全是出於公心,畢竟任亨泰不但有才幹,而且為人也頗為正直,這次又安撫安南立下大臣,若因這種小事而責罰,實在難以服眾啊!」朱標這時也再次上前求情道。
「陛下,臣以為與其關注任尚書的這點私事,還不如召他來詢問一下安南的情況,雖然現在暫時安撫了安南,但以我所知,安南的局勢已經到了一個十分危急的關鍵時期,甚至隨時都可能發生改朝換代之危!」李節這時也上前行禮道。
老朱聽到李節的話也終於露出凝重的表情,當即吩咐道:「來人!宣任亨泰覲見!」
隨着老朱的吩咐,立刻有人前去召任亨泰,這幾天任亨泰也是坐立不安,整天都在禮部那邊呆坐着,畢竟朝中發生了針對他的事,雖然他明知道是有人暗中要對付自己,可他卻沒有應對的辦法,畢竟這件事的確是他有錯在先,現在只能等着陛下那邊表態了。
不過現在朝中大部分人都對任亨泰不怎麼看好,甚至連禮部中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兩個侍郎更是明目張胆的在任亨泰面前晃悠,就等着任亨泰倒霉後,他們就有機會上位了。
對於這些小人,任亨泰雖然生氣,但也沒有辦法,畢竟他現在是自身難保,也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不過他越是這樣,禮部的人就越以為他真的要倒台了,所以連下面的人都開始站隊,一時間整個禮部也被搞的烏煙瘴氣。
也就在這時,老朱宣任亨泰進宮的消息也傳了過來,這讓整個禮部也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任亨泰所在的方向,畢竟這次老朱召見任亨泰,很可能就是宣佈對他的處罰。
任亨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