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進皇城了,朱允炆卻向李節打聽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對於朱允熥如何處置他,朱允炆心中也頗為忐忑,雖然他感覺自己這個弟弟應該不會殺了他,但有時候讓他活着可能比死了還要難受。
李節本來不想再和朱允炆多說什麼,不過看他言辭懇切,心中也是一軟,最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回答道:「殿下放心吧,你畢竟是陛下的兄長,雖然犯了大錯,但幸好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後果,所以你最終可能會貶到外地,平時行動也會受到一些限制。」
「我明白了,他是想把我軟禁至死吧!」朱允炆聞言也再次露出憤慨的神色,對於他來說,軟禁一輩子恐怕比死也強不了多少。
「軟禁二字就有些嚴重了,其實就算殿下不犯事,日後也只能做為藩王呆在地方上,平時輕易不能離開封地,當初周王就因為擅自離開封地,被太祖皇帝關了一年,所以你日後的待遇可能也只是比一般藩王緊一點,其它的估計並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李節開口解釋道。
「別的藩王只是不能隨意出封地,我到時估計連出府都會被人盯着,這其中的差別可大着呢!」朱允炆這時的神情卻變得有些失落的道,他現在已經開始認命,畢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現在也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
李節看着朱允炆失落的模樣也暗自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他的介入,也許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應該是他,只不過無論是歷史上的朱允炆,還是現在的朱允炆,他都不可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帝王,反而只會因為黃子澄這些人而把天下搞的大亂。
為了天下人,也只能委屈你了!李節心中暗自低語一聲,然後看了朱允炆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朱允炆似乎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着進到皇城。
放在平時,馬車進到皇城之後,車上的人就要下車步行,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所以馬車一直駛向內宮,這時朱允炆也打開車窗,看着宮中熟悉的景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會被貶出京,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這座皇城了。
看了一會皇城中的景色,朱允炆忽然收回目光,再次轉向李節問道:「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出城後又回來的?」
「今天送太祖皇帝的棺槨出京,本就是一個圈套,城外我已經布下大軍,所以殿下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最後只能返回京城,而在城門時,表面看起來進城盤查時十分鬆懈,但其實暗中佈下了無數的眼線,只要遇到可疑的人,這些人就會悄悄的跟上,殿下的形蹤就是被這些人發現的。」李節再次回答道。
「原來如此,你為了抓我,不但調動了大軍,而且還在城中佈下了如此多的人手,看來輸的果然不冤。」朱允炆聞言再次嘆了口氣道。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馬車也終於進到內宮,最後停在了暖閣外面,李節率先下了馬車,然後帶着朱允炆一起進到暖閣之中。
只見朱允熥坐在書案後面,正在全神貫注的批閱着奏摺,相比繼位之前,朱允熥瘦了許多,臉上也多了幾分疲憊,畢竟這段時間他實在太忙了,不但要扛起整個大明的重任,而且還要處理老朱與朱標父子的葬禮,偏偏李節又被朱允炆的事捆住了手腳,所以他也只能親歷親為。
直到李節和朱允炆走進暖閣,朱允熥這才抬起頭來,當他看到朱允炆時,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憤怒的神色,反而還放下手中的事情站了起來,然後笑着行禮道:「大哥你總算回來了!」
「若有可能,我真不想回來,可惜沒辦法,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朱允炆也單刀直入的開口問道,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無論朱允熥怎麼處置他,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大哥這話就見外了,我們是兄弟,我能怎麼處置你?」只見朱允熥卻是再次笑呵呵的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你是不打算處置我,並且還放我離開了?」朱允炆卻感覺朱允熥這時的笑容無比可惡,於是故意拿話來噎他道。
果然,朱允熥聽到朱允炆的話也是愣了一下,剛才裝出來的熱情也一下子消失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當即強笑道:「大哥這段時間漂泊在外,肯定也十分辛苦,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房間,你就先休息幾日,另外大嫂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