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北邙山,北邙山其實是一條並不高大的山脈,甚至海拔也不過三百米,但這裏卻因許多的帝王名人葬身於此名揚天下,甚至有「生在蘇杭,死在北邙」之說。
李節陪着朱標來到北邙山憑古吊今,在這座不大的山脈之中,埋葬着太多的帝王將相、光是帝陵就有幾十個,另外還有蘇秦、張儀、呂不韋、班超、狄仁傑等人的陵墓,甚至連大名鼎鼎的詩聖杜甫、詩王白居易,也都安葬在這裏。
這麼多帝王名人的陵墓,如果想一個個的走一遍,恐怕要花上數月的時間,朱標可沒那麼多的時間呆在洛陽,所以他也只挑了一些自己比較感興趣的陵墓轉了一下,比如狄仁傑與杜甫等人。
不過就算是這樣,朱標也在北邙山呆了三天,而在最後一天的下午,李節本為朱標要回洛陽城了,卻沒想到朱標竟然帶着李節又來到邙山的山腳下,這裏坐落着一座佔地八九畝的大墓,而且看起來很新,似乎是近代的墓。
「殿下,這裏是誰的墓?」李節打量着這座保存完好,甚至可以說很新的墓也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再往前走走你就知道了!」朱標並沒有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道,說完邁步進到墓園中,李節也急忙跟上。
等到兩人來到高大的主墓前時,李節一眼就看到墓碑上的字,只見碑上寫着「穎川王察罕帖木兒之墓」,這十個大字蒼勁有力,顯然出自名家之手。
「察罕帖木兒?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李節看着墓上的名字也不禁驚訝的自語道,這顯然是個蒙古人的名字,可什麼樣的蒙古人竟然能讓朱標親自跑一趟?
「這個察罕帖木兒你可能沒聽說過,但他有名養子名叫擴廓帖木兒,漢名叫做王保保!」朱標看到李節竟然也有不知道的時候,於是也笑着解釋道。
「原來是他!」李節聞言也終於想了起來,這個察罕帖木兒以平定紅巾軍起家,曾經一路做到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成為蒙元軍中的支柱將領,不過他最終也死於紅巾軍之手,他最有名的還是收養了一個兒子,也就是一直被老朱心心念的王保保。
「當年父皇巡視河南時,王保保還活着,為了招降王保保,父皇也親自前來祭拜過察罕帖木兒,可惜後來王保保死在漠北,父皇聽聞這個消息後也頗為傷感。」朱標再次解釋道,說到最後他也嘆了口氣。
這幾天朱標見了太多帝王將相的陵墓,這讓他也不禁有些消沉,無論這些人生前如何的尊貴風光,可是一朝身死,生前的風光也頂多只能成為史書中的三言兩語。
「王保保的確是一個奇才,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而且他屢次敗於大將軍徐達之手,說明他的才能比之徐大將軍還差一些,陛下對他其實也沒必要太過執着。」李節聞言卻開口評價道。
「你這話倒是說對了,我也覺得父皇對王保保太過執着了,不過正是因為得不到,所以父皇才一直念念不忘,若是當年王保保投降了,估計父皇反倒不那麼重視他了。」朱標聽到李節的話卻是哈哈一笑道,他和李節着同樣的看法。
朱標說到這裏時,忽然伸手一指察罕帖木兒的墓碑再次道:「李節你可知這座墓碑是誰立的嗎?」
「這個……應該是當年王保保立的吧?」李節聞言也是一愣,他記得察罕帖木兒死於軍中,當時還不到二十的王保保接替了他的位置,而且還厚葬了養父察罕帖木兒,所以墓碑應該是王保保所立。
「你再仔細看一下!」朱標卻指了指墓碑再次笑道。
李節聞言也好奇的打量起這座墓碑,結果還真被他發現一點問題,因為如果是兒女立的墓碑,一般都會在下角寫下一行字,比如「兒某某某於什麼時間立」之類的,但這個墓碑上卻沒有這行字,以當時王保保的身份,應該不可能發生這樣的疏忽。
「發現了吧,這塊墓碑其實並不是當年王保保立的那塊,事實上察罕帖木兒在河南的名聲可不怎麼樣,當初他鎮壓紅巾軍,將整個河南、山東都打殘了,民間不少百姓都對他恨之入骨,所以後來蒙古人退走後,他的墓立刻就被人毀了,甚至連屍首都被拉出來暴曬。」
「我明白了,應該是陛下當初來河南巡視才將他重新安葬,墓碑也是那時候所立吧?」李節聽到這裏也立刻反應
第兩百零六章 秦王朱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