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說休息,也不是真的跑到角落裏躲起來了,他交代了趙苗苗與遠遼其他人守住晴空塔頂並觀察天空裏的變化後,就一路下沉,來到了晴空塔的底層。
那頭晶簇所在的水滴卻仍停留在晴空塔頂的位置。
來到底層,白楓第一個走上前來,與平時不同,他這時候的精神狀態顯得格外……正常。
他看着蘇晨,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扭過頭來,默默地走開了。
蘇晨向唐納德和隱匿者投去目光,這兩個人也只緩緩搖頭,顯然都並不清楚白楓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蘇晨也只好保持沉默,他也沒有太多時間來詢問白楓的狀況,倒是黯從蘇晨的肩頭飛起,飛向那邊的白楓。
蘇晨也不管她,拖着沉重的身軀走向晴空塔的邊緣,他想要觀察一下那個繚繞着晴空塔底層的灰黑色的光帶究竟是什麼。
但讓蘇晨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來到晴空塔的邊緣,就引起了一片的轟動。
無數聚集在晴空塔外的倖存者因為他的到來而陷入了某種近乎於癲狂的狀態,有狂熱、有期盼……
軍方進入這裏後,怪異們開始收縮防禦,晴空塔周圍的安全區因此擴大了,且軍方正沿着晴空塔的邊緣地帶拉起警戒線,既是擔心普通人意外中做出什麼不利於戰局的舉動來,也是擔心這裏作為戰場的核心之一,將不必要的普通人過多地牽扯死亡。
因此,這時候人群聳動其實也還是有軍人攔着的,不過,那些軍人有些也不住地回頭,想要看一看那個蘇先生。
不過,這個蘇先生和他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腳步有些沉重,身上的戰甲也有些破爛,甚至戰甲上到處都是鮮血,現在還有血從戰甲下流淌下來。
這哪裏像是那戰勝一般的人物?
蘇晨卻只默默看了他們一眼,低頭去觀察那條細小的灰黑色光帶,延展出自己的本體暗能感知去接觸它。
但蘇晨的收穫甚微,他只能從中知道,這裏的空間似乎是扭曲的,正因如此,物質在接觸的時候便會被直接扯碎。
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了,蘇晨沒法獲得更多的信息,更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光影者或獵幕者留下的,又是否連通着某個地方。
確認了這一點,他便站起身來,站在一層被震碎的玻璃碎渣里斜斜看向天空。
城市裏正沸騰着滾滾的濃煙,火光將深夜的東京都城區與天空的倒懸世界一齊映亮,整個世界都是一抹揮之不去的緋紅,而在天空裏,倒懸的世界仍在,而那個如劍般的影子也依舊倒掛在天空的深處,那個坦旦人逃生艙構建的飛船卻早已不見蹤影,被密密麻麻的漆黑巨怪包裹在當中,除了漆黑巨怪,還有一些有半個成年人大小的巨型烏鴉般生物,也混雜在漆黑巨怪中,在天空中亂飛,只不過,它們在飛行的過程中,時而會像是信號不佳一樣閃爍一下,甚至消失一刻,某片刻,則又出現在下一個飛船,期間的距離,正好是它消失時間所能夠飛行過的距離。
這些巨型烏鴉所組成的鴉群來自於詭異之影的世界。
在這個位置,看不到地面戰場的情況,但蘇晨能看見天空裏,成群的軍方化整為零,以最多五架飛機為一個編隊,縱橫於天空中,一次次發起攻擊,但都沒能成功。
如劍般的身影不再出手,但還有永暗之主、詭異世界的存在、永生之主,澳洲邪神,至少四個邪神的僕從存在着,它們不光能夠讓源源不斷的低階僕從兇猛地切入戰場,更不乏第一第二種姓的「中流砥柱」。
人類同樣依靠着源源不斷從外湧入東京都的援軍支撐,才沒有崩潰,而是維持住了現在的這種僵持局面。
更多的怪異還在路上,更多的聯邦部隊也還在路上。
怪物的嚎叫、震天的炮火籠罩着整座城市。
蘇晨深深吸了口氣,走進一樓的深處,他來到了保安室,穿着戰甲貼着牆壁坐下,閉眼休息。
保安室的玻璃早已被震碎,此前的劇烈震盪中,就連天花板都塌了一小塊,桌椅更一片狼藉,但相較於整座晴空塔來說,這裏已經是相對完好的地方了。
蘇晨手裏抓着從阿諾瓦爾之環空間裏帶出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