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懷疑派,一個中立派。
坦旦人罕見地在一件事情上發生了劇烈的分歧與爭執,它們背後擁有巨大的計算力和群體邏輯思維能力,卻仍無法得出確切的結果,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它們在面對一個連它們也不了解的存在。
「裂化生命我們只了解其基礎特性,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智慧程度、先進程度如何都無法判斷。你們說它這是弄巧成拙太愚蠢了。」一個通體呈現出黯淡銀色的坦旦人「說」道。
它們的交流不依靠語言而進行,而是通過它們的意識共享網絡飛速地交流。
因此,這個坦旦人才發表了它的意見,另一派的坦旦人便立刻冰冷地反駁道:「你的理論就錯了,我們不應該基於裂化生命來思考它,它就是一個下賤的人類,它只是不知道從哪裏獲得的力量,弄出這樣的陣仗來,以它的能力,絕對不可能擁有太多這種層次的力量,現在殺下去,將伽勒法26屠殺殆盡,有問題的全部收容,答案就自然出來了。」
「銀、還有沢說的都有道理,你們是基於不同要點出發的,但我更偏向於它們還有底牌,就算那個疑似裂化生命真的就只是一個人類,那我們也無法解釋它所擁有的頂級生命的力量從何而來,上一次就是教訓,那些實驗體引來了阿努魯,我們損失慘重,如果不是那件事,本來鎮守在伽勒法26的軍艦也不會一去不返,我們都清楚這顆星球上有什麼,我們重點培育的裂化生命對標實驗體就在這顆星球上,有真正的裂化生命因此出現是有概率的,裂化生命來了,很有可能要殺光我們,或者奴役我們,這時候,絕對不能以偏概全地考慮問題。面對一個星空頂級生命,我們冒不起那樣的風險。」
它這麼說,剛剛開口的銀和沢全都沉默了,唯有中立派的代表開口,語氣冰冷森然道:「如果只是人類,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它們永生永世不可能逃出去,就是它們的母星在這裏,二十七神靈已死,誰又能幫它們?現階段,我們要做的就是繼續確認,等我們的艦隊到了,先讓那幾個特級實驗體去試探,只要不是真的裂化生命,只是人類,就算它們有天大的本事、無數的底牌,也不過一死。」
說到這個份兒上,其他的幾派便都不再發表意見,選擇支持。
這是它們的實驗船,無盡光年之內皆是它們的控制區,這些人類被它們所培養出來,只要不是更高層次的生命出現,它們相信,多少人類都不可能掀起浪花。
人類能被幾隻螞蟻搬倒嗎?
艦橋中,會議桌上的數十道投影便依次地黯淡下去,飛船徹底陷入沉默,宛如一顆平凡的星空隕石,在星空沉浮。
巨大的軍艦隱沒在星空深處,唯有一些低序列的戰艦在伽勒法26所在的恆星系外遊蕩。
而在星河的深處,光年實驗場的其他位置,坦旦人的軍艦正一艘艘趕來,包括它們創造出來的人造神靈。
若伽勒法26上真有一個裂化生命,它們來了,也一槍不敢發,只能夾着尾巴逃竄,但若只有人類,伽勒法26的這一批實驗人類將迎來前所未有的災難。
坦旦人的圍殺之陣,正在太空中緩緩成型。
……
……
同一時刻。
華夏大區,遠遼駐紮區之中,蘇晨剛剛完成從聯邦那裏獲得的核武的魔改,魔改核彈的威力巨大,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和在遠遼的時候,蘇晨送出去炸澳洲邪神的那一枚相比。
當時是蘇晨穿越戰場,穿梭那扇奇異的空間門,通過過載和阿諾瓦爾之環短時間內攫取了大量的能量灌注,相互疊加遞增,才能達到那前所未有的高度。
想到這一層,蘇晨不由得遙望了一眼星空。
不知道澳洲邪神會不會來。
遠遼的恩怨,也該一筆了斷了。
蘇晨身軀中還剩最後一點裂化力量,如何用,用在什麼地方,成為最關鍵的事情。
但戰鬥就是如此,他們不清楚對方的太多底細與戰力,就無法提前預判將這道用在哪裏。
其實蘇晨倒想要順着沈玥說的那條路先去那顆位於實驗場邊緣的垃圾星球看一眼,有備無患,但他們不能這麼做,坦旦人在緊盯着這顆星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圍殺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