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炮之下,能量激盪的中央,卻突兀地抽伸出一片盈盈的淺綠色光海,穿透呂安邦的每一重打擊,在空間中漫飛。
呂安邦的力量幾乎在瞬間就停止了下來,這是他主動停止了開火,因為他忽然察覺到——從打擊的原點、那個神靈所在的位置,伴隨着這道力量的爆發,某種「東西」開始瘋狂地吸取他自己的力量,以此作為養分而生長。
那是那個神靈在攫取力量。
祂還活着。
甚至還有應對之力。
這到底是第九種姓。
也不知道澳洲邪神看見遭此蘇晨一擊後還能活下來的植物世界邪神之後,能否有更多的勇氣去和蘇晨正面相抗。
呂安邦的身影立刻後退,而祖龍羅文·德萊塞則移動到了呂安邦的面前,抬起頭來,金色的光芒開始在他的雙眼之中浮現。
而在他們的正面,剛剛還縮成一團的神靈就像是一顆被加入了過量催化劑的化學藥劑一樣開始瘋狂膨脹起來,起初,是呂安邦的「打擊」定格在了太空中。
但事實上,那根本不是打擊定格了,呂安邦的打擊完全是能量特性,不可能以這種形勢而存在,是某種東西沿着他的打擊而蔓延,吸收能量進而瘋狂地繁衍,從而成就了類似的形態,而這種生物結構是半透明的結晶體般狀態,從外部來看,就和呂安邦的打擊凝固在空間中沒有任何區別。
淺綠色的光芒在太空中飄蕩,它們本身如夢似幻,但實際上其連接的主體卻已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晶刺蝟般的位置太空植物體,無數道打擊被「凝固」在半空中,皆是那個植物世界邪神的生命體延伸,短短的時間內,祂的體積就又重新擴大了幾十倍。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這個巨大的「刺蝟」邪神凝固在半空中,伴隨着呂安邦力量的中段,祂的力量也不再擴張與蔓延,仿佛繼續維持在這種狀態中。
但一個神靈如此變化,着實是把眾人都嚇壞了。
就連呂安邦的神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唯有一艘飛船在前進。
那就是帝國的雲海號。
前進是那頭晶簇的建議,它看見這個神靈的這幅樣子,完全沒有其他生命的那種呼之欲出的驚恐,反而道:「就是祂,簡直是天賜我也,祂的權能是新生與腐朽,那個傻叉次級態原生命,把坦旦人造出來的真正寶貝丟在了這裏,快,我們過去,把祂拿下!」
肖平有片刻的猶豫。
這簡直太瘋狂了。
如果是剛剛,肖平還站在這頭晶簇這頭,畢竟那個神靈看起來確實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被聯邦艦隊收容應該是可以辦到的事情,但現在卻不相同,這個神靈表現出了明顯的對抗,這就是危險的信號。
但那頭晶簇太過激動了。
它站在肖平的面前,用飛快的語速和肖平說了一大堆,那些都是一些極其專業的術語,有些名詞甚至從沒在聯邦的歷史上出現過。那頭晶簇激動處,甚至說出好幾種語言穿插。
說實話,它說的那些東西肖平根本聽不懂。
但他看着眼前的這頭晶簇——這個十連人,他眼睛裏的光芒卻越來越明亮。
因為他聽不懂那些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夠從這番話里聽出什麼。
那是切切實實的、無限光輝的未來。
聯邦人的未來。
而最關鍵的是,這裏不僅僅有聯邦的未來。
更沉澱着聯邦的過去。
曾經有多少人死在這個神靈的權能之下,那麼現在,祂也將為此付出代價。
於是肖平下達命令。
於是,就當其他的帝國戰艦、乃至於兩個天啟騎士都踟躕不前、驚悸莫名的時候,只有這艘孤零零的聯邦戰艦「越眾而出」,靠向那個僵化的神靈。
他們前進的速度很慢,但堅定不移。
帝國的戰列艦發來詢問,問聯邦人要幹什麼。
肖平想也沒有想地回應道:「我們要活捉那個神靈。」
帝國人又吃驚又覺得好笑。
但他們沒有做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