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天氣已經涼爽了很多,天高氣爽,正是一年最舒服的時候。
最起碼,西苑禁衛新軍的士兵,那些勛貴子弟們,感覺舒服了許多。
天不那麼熱了,不用擔心站軍姿時熱暈。感覺也不那麼累了,再不會練了一上午就累死累活,訓練結束的時候,很多人還有精力打鬧,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挨打的次數也少了,很多人甚至練上一天都不會挨軍棍。絕大部分人站軍姿一個時辰都不帶動的,行進訓練也走的整齊劃一,橫看側看都如一條線。光是從陣列整齊來看,絕對超過大明境內大部分軍隊了。
當朱由檢來到西苑,看到這種情形時,表示非常滿意。
能把這些無法無天的勛貴紈絝子弟練成這個樣子,許顯純可謂下了功夫。
事實上是,這些人被許顯純打怕了。他們的爹雖然是國公是侯伯,但在許顯純眼裏完全沒有用。這些年,死在許顯純手裏的高官不止一位,豈會顧及這些沒實權的勛貴?
「拜見陛下。」
在許顯純的帶領下,眾勛貴子弟排着整齊的隊伍,向朱由檢行軍禮。
「很好,對你們現在的表現朕很滿意,你們現在終於像個樣子了。」朱由檢朗聲道,「從現在開始,訓練暫停,朕需要你們為朕做一件重要的事!」
勛貴子弟們神色激動了起來,很多人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終於不用再進行這種枯燥乏味又痛苦的訓練了!
「就在剛剛的早朝上,朕已經命錦衣衛抓了魏忠賢,就由你們負責查抄魏忠賢家產!」朱由檢繼續道。
一幫勛貴子弟頓時有些吃驚了,這些時日他們被關在西苑中訓練,根本沒法和外面接觸。魏忠賢權勢有多大他們都清楚,哪怕勛貴中的第一人,英國公張之極也不敢正面和魏忠賢相抗衡,見了魏忠賢都得客客氣氣稱呼一聲廠公。沒想到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權傾朝野的九千歲魏忠賢竟然就這麼倒了!
「此次查抄由許顯純統籌分配任務,具體查抄則由你們負責,錦衣衛和順天府兵丁歸你們調遣,查抄的所有金銀財富一律登記在冊押送內庫。
朕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查抄過程中清正廉潔,不要中飽私囊,嚴格監督你們手下的差役兵丁!
會有錦衣衛盯着你們,朕還會派御史清查賬目。
誰出了岔子,哪怕是世子直接取消世子身份,不是世子取消官籍貶為庶民,然後由你家裏按照所貪銀兩十倍賠償,至於你,就一輩子留在西苑操練吧。」朱由檢嚴厲的道。
很多人神色頓時變了,當剛聽到由他們負責抄家時,一些人真的生出了一些心思。
眾所周知,自古以來抄家就是肥差,隨便往懷裏揣一些,賬簿上改上一筆,便是好大一筆錢財。一般而言,像這樣的抄家,至少一小半錢財都會進負責抄家的人的私囊。
「當然,你們皆是勛貴子弟,是爵位繼承人,你們是未來的大明公侯,自然不會看得上這些抄家的錢,自然也不會讓朕失望。
至於你們手下那些做事的人,皇帝不差餓兵,事情結束後人人都有賞賜。」朱由檢最後語氣和緩道。
「許顯純留下,其他人都解散都去準備吧,等待抄家命令。」
朱由檢站在涼亭中看着微起波瀾的湖水,王承恩抱着拂塵侍立在朱由檢身後。
許顯純站立朱由檢面前五尺處,靜待皇帝發話。
沉默了一會兒,朱由檢終於開口了。
「就在朕來西苑前,又有一大堆奏疏由通政司送到宮裏,擺在朕的桌案上。
上百份奏疏大部分都在彈劾魏忠賢及其黨羽,其中彈劾你許顯純的便有十封之多!」
許顯純臉色一白,慌忙跪了下去,「臣有罪,聽評陛下發落。」
朱由檢搖搖頭:「有罪沒罪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外面那些文官說了算,朕心中有一桿秤。
在朕眼中,凡是能為朕分憂,能為國做實事的,便是有些過錯朕也不會計較。
相反,那些什麼事情都不做,只知道空談只知道攻擊他人搶權奪利者,在朕眼中便是禍國之臣。
許顯純,在過去你黨附魏忠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