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黑色的飛劍,蜿蜒若毒蛇一般,朝着血蟬飛去。
單單只是這一手御劍術,即便是在劍宗之中,也堪稱優秀了。
而更詭毒的卻是,那兩柄飛劍上,貼着的宛如小人一般的字符。
這些都是巫咒,若是不慎被纏上,保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血蟬枯坐在演法台的中央,雖然口誦佛經,卻一直沒有出手的動作。
飛劍環繞着他盤旋了兩圈,如毒蛇吐信一般試探,卻始終不見這血蟬有任何的還擊姿態。
元無殊冷笑一聲:「故弄玄虛!」
兩柄飛劍已經直接朝着血蟬貫胸而過。
十魔宗是魔宗,既然是比斗較量···那當然就沒有什麼點到為止的說法。
不下狠手,如何見的了真章。
兩柄飛劍貫胸而過後,並不收斂,反而反覆穿鑿,來回交叉。
同時那附着在飛劍上的巫咒,也都在血蟬的體表蔓延開來,將其全身烙印纏繞。
似乎要刻進靈魂里去,將血蟬的三魂七魄都給撕碎。
場外圍觀的長老們,都沒有人喊停,墨霆淵也坐在高處雲端俯視,目光中帶着一絲嘲弄。
血蟬渾身是血,黑色的紗衣被染成了血紅色。
他指着自己身上那眾多的血洞,笑的依舊溫和如故。
「諸位同門且瞧好了···這是蟬蛻!」話音剛落。
血蟬的身上,竟然閃爍起了一層層的韻光。
一個半虛半實的身體,竟然脫落出來。
原本的皮囊,就像是一件破爛的衣服,從這逐漸凝實的身影上剝離。
「阿彌陀佛!前程往事,因果糾纏。冤有頭,債有主!施主!還請去尋你的仇人吧!」血蟬對着自己褪下的『身體』,跪地磕頭。周圍響起了地藏經經文誦念之聲,只是這經文中,有幾處卻又微妙的偏差,更改了原意。
卻見那褪下的皮囊,閃爍着血光,帶着煞氣,竟然朝着元無殊快速飛去。
元無殊神情微變,卻並未失措,一面操持飛劍阻擋,一面打出一個圓環似的法寶,抗拒着那皮囊的靠近。
卻不料,圓環似的法寶,根本無法擋住皮囊。
飛劍來回的繼續穿插,也仿佛只是穿過了虛影,而非實體。
元無殊面色大變,揮手掏出一根信香,捏指點燃。
「靈香為引,玄煞指路,因果皆消,與吾無關。」元無殊施展脫身的法術,妄圖擺脫血蟬褪下的那皮囊。
然而這法術依舊失效,元無殊還是沒能逃過皮囊的追魂索命。
「血蟬是真的被殺了一次,他只是以他獨特的法術,以一種特別的方式,復甦重生。但是殺生之仇尤在,以這般血仇為根本施展的咒術,元無殊又怎麼可能以區區靈香便可抵消引走?」歐陽欽小聲對自家兒子說道。
歐陽桖急忙問道:「那父親,這樣的法術,該如何擋?難不成,就不能對這血蟬動手?更不能殺他?」
歐陽欽道:「當然不是,只是殺他的手段,需有講究。要麼提前找好替死鬼,轉借他人之手,借刀殺人。要麼,徹底斬斷殺他皮囊的手段···就像元無殊,如果他想着舍了那兩柄飛劍,又廢了自己的巫咒修行,便可擺脫這皮囊的糾纏。」
父子二人的對話,並未刻意隱瞞聲音。
故而也傳到了元無殊的耳中。
這算是作弊了。
卻無人站出來主持公道,反而都是縱容。
元無殊聞言一咬牙,主動爆掉了兩柄飛劍。
孕育出靈性的飛劍,在半空中悲鳴,化作兩條猙獰的巨蟒,隨後沖向那一直飛撲元無殊的皮囊。
而元無殊則伸手,從自己的靈台內摘出一道符咒,然後將之在手掌中捏碎。
隨後七竅流血,好不狼狽。
面色慘白的元無殊,看着半空中失去目標,似乎變得僵硬的皮囊,沉重喘息。
下一秒鐘,那皮囊突然降落。
嘩啦!
皮囊如衣,籠罩在了元無殊的身上。
兩道烏黑的劍光來回
第三百四十九章蟬蛻(為收藏兩萬四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