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打開的一瞬,原本滿臉慵懶,神情卻略顯倨傲的驢道人,立刻轉換了表情,變得老實本分,且忐忑不安起來。
同時原地一個打滾,竟然變成了一頭渾身黑毛的驢子,衝着宮門打開的方向,跪下了四肢,然後發出『哦咦』『哦咦』的叫喚聲,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喚醒柯孝良對他的記憶。
他本是一頭平平無奇的老驢,卻因為柯孝良騎乘過,而改變了命數,成為了十魔宗內人人需仰望的驢祖師。
就像聖人騎過的青牛,本就沒有什麼玄之又玄的古老血脈,或也只是尋常的耕牛而已,只是因為它有幸做過聖人的坐騎,所以才被賦予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定義,有了很不得了的血脈。
柯孝良閉關百年,對外界所發生的一切,卻絕不是一無所知。
小青與他一道在太上魔宮內,幫助推演新世界的設定構架,以及完善已有的諸多世界發展,自然也將發生在玄青界的大事,全都傳遞給柯孝良知曉。
不僅如此,早在柯孝良閉關的第三年,宮三十六聯袂劉天真,太玄子與白骨夫人一道,都離開了玄青界,到諸世界去遊歷,代表柯孝良,浪跡不同的世界,留下不同的印記。
同樣做着這份工作的,還有馬元濤和他的搭檔女菩薩。
兵分三路,一百年過去了,也已經成功在幾十個不同的世界,留下了或深或淺的印記。
只是他們雖在不同的世界冠絕一世,卻也未必能經歷時間的考驗。
或許無須千百年,短短數十年後,那些曾經留下的姓名,著作的篇章,就都會因為種種緣故,殘缺與遺失,最終消散無蹤。
這也是任何金仙,在去往大羅之路上,必將會遭遇的常態。
倘若種瓜就能得瓜,種豆就能得豆,那大羅之路也就不至於那麼難走了。
當然,為了這些分身們的『生活』着想,柯孝良這個本體還是很貼心的,每一個分身都安排了一位紅顏搭檔,不至於讓他們路上寂寞。
這百年的旅程,可以算得上精彩了。
其中馬元濤活的最是瀟灑,在諸多世界都有紅顏知己,女菩薩不僅不是他炮王路上的障礙,反而是極佳的僚機。
太玄子則是水深火熱,白骨夫人醋味十足,且自帶病嬌屬性,任何敢於靠近太玄子的雌性,都會遭到白骨夫人的打壓和算計,戰火也時常燒到太玄子身上,惹得一地雞毛。
宮三十六與劉天真則是相處和諧,宮三十六也不同於另外兩個看起來高人風範,實則悶騷的分身,屬於潔身自好的類型,即使是行遍諸天,看到了很多美麗的風景,卻也依舊只守着他的玫瑰,不做第二人想。
不同的分身,他們既屬於柯孝良,卻又都只是柯孝良的一面。
他們被分離出來於不同的時期,固定思想於柯孝良不同的狀態,自然就被賦予了不同的人格。
此時的柯孝良沒打算在這個階段,完全走大羅之道,卻不代表他完全無動於衷。
至少嘗試還是要嘗試的,以分身遊走諸界,落下印記,傳播思想與學說,屬於常規操作。
有收穫固然可喜,沒有收穫,也不值得遺憾。
走出大殿的柯孝良,沒有去看驢道人。
而是對身後的小青,不停的說着話。
當然這些話,被天然施加了禁錮,柯孝良不願旁人聽見時,這些聲音一點也不會傳播出去,為旁人所知。
「新世界的展開,要想要達到我預期的效果,最關鍵的要點就是變量與不變量之間的比例分配。」
「變量是為了讓世界推動,讓不合邏輯的地方,變得更不合邏輯,直到超越所有的邏輯。而不變量是為了維繫世界的存在,不至於因為大量的漏洞,而出現整體性的崩塌。維持兩種屬性的並重,持續性的糾纏發展,就是核心問題。也是我們創造世界後,必須持續關心的問題。當然···最緊要的計算量,我還在想辦法,萬不得已···我可以親自進入世界,扮演主角,推動世界。」
「說回來,在這個概念里,世界的『不合理』本身是不能存在於世界自身設定里的,而是存在於外人的認知里。」
「就像柯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