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新平郡大門緊閉。許硯扯開嗓子喊了喊,守城衛兵一邊開門一邊問:「追上耀夜逆賊嗎?」
「沒看到。」許硯情緒低落地搖搖頭,「其他人回來沒?」
守城衛兵憂心忡忡:「大部分還在外邊追捕,倘若這次真讓耀夜逆賊跑掉,恐怕整個新平郡的差人都要被連累,至少得扣幾個月的糧餉。」
「哎,防不勝防。」許硯長嘆一聲。
他從守城衛兵的話語中,聽出了責備與哀怨。不過,許硯能理解他的想法。站在衛兵角度,肯定更希望許硯堅持追捕,而非回到新平郡。
所以許硯道出一句防不勝防,希望守城衛兵能夠理解大家的苦衷。
「噠噠噠~」
棗紅馬小跑起來,它今天疾馳很長的距離,實在也比較累了。
雖然現在還沒到宵禁時間,但道路上幾乎沒人,空空蕩蕩,老百姓全都躲進自己家中。
薛銀河案一波三折,反覆折騰,到了這份上,誰都不想莫名其妙受牽連。
周圍異常安靜,安靜得讓人心生恐慌。許硯知道薛銀河被劫走的秘密,並且在返程途中還誅殺了胡凱。
儘管用現代法律術語來說,許硯殺胡凱叫正當防衛,可是在焦土大陸新平郡,不存在這個概念,假設事情敗露的話,許硯八成會遭牢獄之災。
所以許硯發慌實屬正常。
「噠噠噠~」
棗紅馬繼續前進,許硯謹小慎微地伏在馬背。終於到了自家出租屋,許硯將馬栓在門外樹樁,進屋時發現,蘇晴眉頭緊皺坐立難安。
「事情辦得怎樣呢?」見到許硯,蘇晴急問。
「搞定,一切都在向好發展,甚至比預期中要更好一點。」許硯實話實說。
「難道有驚喜?」蘇晴登時眉飛色舞。
「對!」許硯微笑點頭,「最強反抗力量耀夜組織,其戰力和背景超乎想像,他們前赴後繼,焦土大陸的未來,更加充滿希望。」
……
兩天後。
所有追趕薛銀河的官差都返回新平郡,結果不用說,肯定是毫無收穫。除了,在某條羊腸小道,發現死去的胡凱。
胡凱並非官差卻自願幫忙追捕耀夜逆賊,按理應該重賞加厚葬。只不過當前特殊環境下,沒有人操心這件事情。當然,以後可能也沒有。
新平郡府衙。
每個人今天都在崗,但極少響起說話的聲音,就連走動也很少,整個府衙死氣沉沉,給人一種極度陰鬱的壓迫感。
耀夜劫法場案件,到現在基本弄清楚來龍去脈,過程是這樣:
薛銀河被逮捕投入地牢後,有大臣向未央國皇帝上奏,說明相關情況。皇帝深入思考後,決定將薛銀河押送泰川,當面提審。
於是寫了道聖旨,命令老太監即刻啟程前往新平郡。與老太監共同前往的,還有一隊御林軍。
怎料那老太監早就與耀夜勾結,他泄露消息,通知耀夜成員埋伏必經之路。
「鏘!」
當老太監和御林軍路過時,耀夜成員如猛獸般奔襲衝出,他們擊潰御林軍,剝下他們的衣服,並且用事先準備的麻繩五花大綁,將他們丟進某個山洞。
接着耀夜成員換上御林軍裝束,裝模作樣來到新平郡。老太監趕在行刑之前大喊刀下留人,並且宣讀聖旨。
由於事發及其突然,且耀夜成員準備充分,當時誰都沒有察覺破綻。唯有眼睜睜看着薛銀河被同夥帶走,等到耀夜露出馬腳,想追卻也晚了。
——以上,即為各方認同的事情經過。
雖然許硯知道些內幕,但肯定要爛在肚子裏,他和大家一樣,認同上述說法。
「梆梆~」
這時外邊響起清脆敲門聲,緊跟着某個衙役小聲道:「許師爺,汪大人請你去他的辦公房。」
「我馬上過去。」許硯一邊答應一邊開門。
他猜不出汪欣為何要找自己,短短路程走得心神不寧。所幸去了太守辦公房,發現董傑也在,於是懸着的心放下來。
太守汪欣狀態很萎靡,身為新平郡最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