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看過了聖彼得大教堂,就結束了今天的羅馬行,找個地方吃飯去了。
也是在晚飯的時候,於東他們見到了知名配樂大師埃尼奧·莫里康內。
意大利有兩位世界聞名的配樂大師,一位是尼諾·羅塔,曾為《教父》、《尼羅河慘案》、《戰爭與和平》等電影配過樂,另一位就是埃尼奧·莫里康內,兩人並稱為「歐洲電影音樂領航者」。
尼諾·羅塔已經去世十好幾年,埃尼奧也不小了,今年已經接近七十歲。
不過埃尼奧的身體很好,創作激情也很澎湃,接近七十歲高齡,依舊處於創作的巔峰期,據說他現在一年還要為超過十部電影做配樂。
而《海上鋼琴師》就是他最近一段時間接到的最大的活。
意大利不比美國,這邊的電影投入一般不會太高,而《海上鋼琴師》的預算接近兩千萬美金,已經遠遠超過了意大利的平均水平。
埃尼奧對程硯秋之前為電影創作的那首鋼琴曲非常欣賞,在餐桌上表達了對程硯秋的讚賞之後,又好奇地問:「朱塞佩告訴我,這首曲子還沒有命名,是麼?」
程硯秋點點頭:「因為導演之前就說要找你來配樂,所以我跟我丈夫就想,或許可以等到把所有配樂做出來之後,再命名。」
「你們是在考慮我麼?」埃尼奧笑了起來,「這是你的曲子,應該由你來命名。」
程硯秋看向於東:「我丈夫之前倒是提過一個名字,我覺得挺好,不過是中文名,不太好翻譯。」
「哦,是麼?」聽說是於東提的,埃尼奧來了興趣,「是什麼名字?」
「中國古代有個叫陸游的詩人,他曾寫過一首詩,其中有一句『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其中的『驚鴻照影』跟這首曲子的情緒比較貼合,所以我們覺得『驚鴻』可以作為這首曲子的名字。」
等程硯秋說完,現場突然靜了下來。
今晚這頓飯,在場的有三個國家的人,為了方便交流,帶了兩個翻譯,一個翻譯負責中意雙方的交流,而另一個則待在蒂姆·羅斯旁邊,專門為他服務。
這會兒兩個翻譯都沒有開口,詩詞這種東西確實很難翻譯。
最終還是之前在中國待過五六年,對古詩詞有些研究的羅西開口先翻譯了一遍。
他沒有考慮太多,而是選擇了直譯,把驚鴻翻譯成了驚飛的鴻雁。
但是這樣翻譯肯定味道不夠,所以翻譯完程硯秋的話後,羅西又為埃尼奧解釋:「在中國,驚飛的鴻雁是一種意象,很早的時候,驚鴻代表着……」
羅西的水平還是可以的,他知道翩若驚鴻,也知道驚鴻一瞥。
從頭到尾給埃尼奧梳理了一遍後,驚鴻這個意象就變得生動起來了。
羅西在埃尼奧解釋的時候,於東他們幾個都是笑眯眯地看着,看來「驚鴻照影」讓羅西碰到了難題。
埃尼奧聽完羅西說過之後,感慨道:「這麼一說,驚鴻這個詞確實很適合這首曲子,也很適合電影。」
朱塞佩也是連連點頭,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驚鴻照影」這個說法,他覺得這個詞確實很適合電影的畫面。
主角1900創作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是看到了倉外的一個少女掠過。
「但有個問題。」埃尼奧又拍着額頭說道:「這是中文名,而我們需要一個英文名,這個詞該怎麼翻譯過來呢?驚飛的鴻雁?聽起來並不太好。」
谷於東笑道:「未必要翻譯,中文名用這個,但是英文名可以換另一個。」
「換成什麼?」埃尼奧疑惑道。
「就叫playing love怎麼樣?」
「playing love。」一旁的蒂姆·羅斯沉吟道:「yu你果然很懂美國人。」
於東笑了笑,他不是懂美國人,而是有參考答案。
埃尼奧跟朱塞佩也都覺得playing love這個名字挺好。
不過余樺他們卻覺得有些可惜,他們都認為驚鴻更好,或者照影也可以,這就是文化上的差異。
驚鴻翻譯成驚飛的鴻雁在中國人看來
第四一五章 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