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高度跳下去,和直接往水泥地上跳沒什麼區別。
「我覺得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天明果斷認慫,連連搖頭道,「我不擅長游泳,最好還是別跳水。」
「行了,走吧,找找看有沒有下船的路。」少羽見狀咧嘴一笑,拍了拍天明的後背說道,「雖然不一定現在就下船,但最好還是提前找好退路,以備不時之需。」
「哦,好。」
就在天明應聲,要鬆手從船板上落下去的時候,昏暗的天空上突然重新亮起了一縷火紅色的光芒。
天明眼角餘光恰巧捕捉到了這一縷光芒,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接着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伸手朝天一指,嘴上喊道,「少羽,石蘭,快看,看天上!」
少羽石蘭二人聞聲立刻抬頭望天。
只見一團火光拖着長長的尾焰,自天際墜落,劃出一道紅線,斜飛向西方。
同一時間,山崖邊的縱橫二人,郊外的墨家眾人,小聖賢莊的齊魯三傑,仍在海月小築徹查桉件的章邯,回到將軍府的扶蘇李斯,以及整個桑海城的百姓,全都目睹了這一幕天外流星的奇景。
在這個時代,這種天降隕石的現象,還有一個特別的稱呼——熒惑守心。
這一現象的發生,往往被人認為是有災禍要發生的前兆,代表着混亂與戰爭。
同時,隕石落到哪裏,哪裏的君主就會被認為是失德之君,獲罪於天,註定要家國動盪。
現在天下只有一個國家,也只有一個君主。
熒惑守心的鍋,自然也只會扣在嬴政一個人的腦袋上。
對於桑海的許多百姓的而言,這或許是他們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目睹熒惑守心。
不過對有些人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是夜,將軍府。
古尋端着一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眯着眼笑道:
「熒惑守心上一次看到這種現象,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扶蘇站在窗邊,正抬頭看着月亮,聞言有些驚訝的轉過頭問道:
「老師之前就見過熒惑守心。」
「對。」古尋點了點頭,「上一次是在韓國,新鄭!」
「一晃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扶蘇聽了這個回答,臉色稍稍有些陰翳。
雖然都說熒惑守心是不祥之兆,但畢竟只是一種說辭,沒什麼實證支撐,扶蘇因此儘量不去往這方面想。
結果他的老師轉眼就給他舉了個例子。
雖然扶蘇不知道古尋在韓國碰上熒惑守心的具體時間,但也能從他在新鄭活動的時間區間大概推算一下。
再對照一下韓國當時的狀況確實是一副國將不國的德行。
明明國內有着韓非衛莊張良這樣的當世大才,還是硬生生把內政搞了個一塌湖塗,在幾年後更是直接亡國了。
「世人都說,熒惑守心乃是不祥之兆,象徵着戰爭與混亂,老師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古尋一笑,放下手裏的酒杯,「你是想問我信不信吧?」
扶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古尋沒有在意,接着說道:
「我信不信不重要,你信不信也不重要,朝堂的文武大臣們信不信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父皇和百姓們信不信。」
「如果信的話,又是如何信的。」
「你覺得你父皇他信嗎?」古尋反問扶蘇道。
「父皇他」扶蘇一時有些囁喏難言。
嬴政信嗎?
以前嬴政也許不信,但現在嬴政肯定信!
事實上,皇帝迷信一點沒什麼問題,問題是他怎麼個信法。
一種,是認為這是因為自己失德而遭到上天的處罰,想辦法虛心改正自己,以祈求老天的原諒。
另一種,是認為肯定有刁民想害自己,不去從自身找原因,反而去狠狠批判他人。
嬴政會怎麼選,扶蘇不知道,不過他覺得自己父皇虛心改正自己的概率不大。
古尋見狀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