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大高手的同時襲擊,掩日心中雖然震驚,手上卻四平八穩,先是反手抬劍擋住先至的鯊齒鋒刃,接着順勢一個翻身,躲開了典慶的從天而降。
同一時間,趴在地上的章邯感覺身下的地板突然一沉,接着整個人就翻下去了。
這裏竟然是個暗格,直接一個標準的一百八十度狼式翻轉,把章邯翻底下了。
掩日看見目標沒了,心裏當時就急了,試圖上前阻止,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做動作,衛莊典慶兩大高手就先殺了上來。
老實說,就這兩位爺,單打獨鬥掩日都得吃大虧,更不要說現在被他們夾擊了,應付的很是狼狽,根本無暇顧忌章邯的逃離。
地板之下的暗道里,韓信虬着腰,以一種很彆扭的姿勢拖着基本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章邯快速脫離這地方。
這裏的快,主要是情緒上的快,實際上韓信一步一步挪的很慢。
沒辦法,這地道修建的時候估計是為了節約工時或是勞力,挖的特別矮,人在裏面行動要麼把腰徹底彎下去撅着屁股一點點挪,要麼就乾脆徹底蹲下,跟鴨子似的移動。
韓信眼下拖着章邯,必須要發力,蹲着不行,只能屈腰咕蛹,十分的難受。
好在他來救人前就早有準備,拖出去沒多遠後,就在黑暗中摸索到一根繩索。
把繩子繫到章邯身上後,他猛力拽了兩下,繩子另一端的人大概是收到了信號,開始發力往回拉繩子。
章邯就這麼被拖着向暗道另一端一點一點挪動。
好在他身上穿的是金屬甲冑而不是布料衣服,否則的話等人出了地道,怕不是屁股蛋子都要磨平了。
暗道之上的房間內,掩日三人此時糾纏暫休。
掩日看着一臉殺氣的衛莊和龐然大物典慶,面具之下的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破口罵出聲。
鬼谷的人怎麼會這麼快過來?
炎帝六賢冢那邊的事竟然沒有絆住他們?
還有這個典慶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扶蘇被發配去了北地,他這個公子親衛怎麼會出現在東郡?
這特娘都叫什麼破事!
不過心裏再惱火也得先壓一壓,他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脫身。
真要是跟着兩個人糾纏起來,他怕是沒法活着走出醉夢樓的大門了。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掩日試圖用廢話來拖延時間,思考對策的同時等自己的手下過來幫忙把水攪渾。
對於這個問題,典慶照舊沉默無言,不做任何回應。
衛莊冷笑一聲,嘲諷道,「我和你很熟嗎?」
掩日輸人不輸陣,儘管心裏慌得不行,面上還是強裝着鎮定,硬氣的回應道,「你們太愛管閒事了!」
接着矛頭又轉向典慶,「身為公子親衛的你,竟然敢擅離職守,陰潛大澤山,圖謀不軌。」
對於掩日的扣帽子,典慶牢記沉默是金,一言不發。
也沒什麼好回應的。
他只是公子的親衛,不是公子的農奴,本來也不至於寸步不能離開扶蘇。
至於私自潛入大澤山就更扯了。
他是在王離封鎖大澤山之前進來的,光明正大進來的——你們沒發現是你們的事。
掩日說了這麼多廢話,目的還是拖時間,然而這麼長時間過去,他發現自己在外面的屬下卻沒一個趕過來救駕的。
不應該啊!
這都好幾句話的功夫了,該察覺到不對了啊!
衛莊看出了掩日的小心思,哂笑一聲說道:
「不用等了,你的那些手下應該已經先你一步走了。」
衛莊的話音剛落,外界立刻開始配合的下起『人雨』,大量的人形身影從醉夢樓房頂上摔下來,在窗戶上映出一連串的黑影。
片刻之後,『人雨』停歇,蓋聶利落的從上層翻下來打破窗戶跳進了屋內。
此時的他失去了先前使用的木劍,卻並沒有換上一把新木劍,而是握着一把正常劍器。
劍聖蓋聶終於再次有了一把正經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