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衛鞅並沒有再去見東梁君,而是前往了東梁君為秦王安排的別苑,並委派了李郃與他手下的奇兵隊來保護秦王的安全。
當這些一個個佩戴利劍的少梁精銳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甚至有幾個還帶着詭異的笑容,饒是衛鞅見過諸多大風大浪,心底亦不禁有些發怵。
他很清楚,就是這些被他秦軍稱作鬼卒的少梁奇兵,前一陣子在天寒地凍的情況下跋涉五百里,襲擊了他秦國的國都,俘虜了他秦國的君主,他無法想像,小小一個少梁國為何能訓練出如此……如此不可思議的精銳。
因為有李郃陪伴,守在別苑入口的奇兵百人將韓延也沒有叫人搜衛鞅的身,親自帶着李郃與衛鞅來到了秦王暫時下榻的屋子。
只見屋子四周,到處都是讓衛鞅感到膽寒的少梁奇兵,對此李郃信誓旦旦地向衛鞅保證:「有我的人保護秦王,秦王絕對可以放心。」
衛鞅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心中卻暗暗嘀咕:讓一群從己國國都將他擄走的敵國精銳來保護他秦國的王,他們大王確實可以『放心』。
嘀咕之餘,衛鞅正了正衣冠,在秦王的屋外高聲喊道:「大王,臣衛鞅求見。」
「進來吧。」
屋內傳出了秦王的回應,聽得出來火氣仍然不小。
在李郃的點頭示意下,值守在屋門處的兩名奇兵推開屋門,放衛鞅入內,李郃也跟了進去。
一進屋,衛鞅就見屋內地上有一隻被砸碎的瓷瓶,旋即就看到秦王面色陰沉地坐在桌旁。
「大王,您這是……」衛鞅走上前詢問。
此時秦王也看到了跟着衛鞅走入的李郃,冷哼道:「李郃,你手下的人好是無禮,竟然強令寡人留在屋內,不許外出!寡人不從,他們竟拔劍逼迫寡人回屋。」
站在屋門處的李郃轉頭看向守在屋門外的高允、侯贇二人,問道:「可有此事?」
高允抱拳道:「回五百將話,我二人是為了秦王的安危考慮,是故請他回屋。」
「說『請』了麼?」
「說了。」侯贇亦抱拳道:「請秦王回屋。」
「嗯,那就行。」李郃點了點頭:「秦王是我等請來的貴客,凡事都要說『請』,不許有失禮之處。」
「是!」高允、侯贇二人抱拳應道。
「……」
屋內的秦王都驚呆了。
要知道方才屋外那兩人都快拔劍架他脖子上了,即便加了一個『請』字,這就算不失禮了?
眼見秦王即將動怒,衛鞅連忙打圓場,隨即對李郃說道:「李將軍,在下想與大王私下談談,懇請……」
李郃會意地點點頭,正要轉身離去,就見秦王一臉不快地說道:「再叫人將屋內收拾一下。」
李郃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平靜說道:「好,我會與東梁君商量的。」
「什麼?」
秦王似乎沒聽明白,不耐煩地說道:「你叫屋外那兩人進來收拾一下不就完了?」
「那不行。」
李郃嚴肅地說道:「奇兵乃是我少梁的精銳,又是我少梁的英雄,豈能讓英雄來幹這種事?」
「那你叫個下人來。」
「那怎麼行?」李郃義正言辭地拒絕道:「我奇兵負責保護秦王,豈能隨隨便便放人進入秦王的屋子?萬一有人對秦王不利怎麼辦?」
屋外的高允、侯贇二人都險些笑出了聲,秦王又哪裏還會不明白,他沉着臉慍聲道:「你戲耍寡人?」
「並沒有。」
李郃不亢不卑地說道:「我奇兵既承諾確保秦王的安全,自然要做到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秦王冷哼一聲,忽然他眼珠一轉,起身從地上拾起一塊碎瓷,作勢就要往自己脖子處一擱,冷笑道:「若是寡人用此物自盡,你當如何?」
話音剛落,就見李郃鏘地一聲拔劍,指向秦王,沉聲說道:「請秦王放下這危險之物,否則為秦王的安全考慮,在下只能將秦王的雙手砍下來了。」
秦王哪料到李郃竟會說這話,氣地面色漲紅,從旁的衛鞅連忙勸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