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裏雖然人不是特別多,但比起山里卻熱鬧多了。
天賜從沒有進過鎮裏,一時間看得眼花繚亂,要不是秦老爹還有傷在身,也不會讓他一個人來採買紅綢緞子,做新衣服。
「大哥,請問鍛子往哪兒走啊?」
瘦弱的男子,非常猥瑣的看了天賜一眼笑了笑,右手食指與大拇指不停的搓了搓。
「嘿嘿,小兄弟算是問對人了,這鎮裏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可是我今天還沒吃飯呢,你看……」那意思就是要飯錢。
天賜哪裏知道他的意思,非常單純的問道:「我不耽誤你吃飯,你跟我說一聲在哪裏就行了,我自己去找,勞煩了。」
見天賜不上道兒,猥瑣男翻臉比翻書還快,眼神陰毒的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大清早的拿老子開蒜是嗎?賠錢,不然今天沒你好兒……」
天賜心思雖然單純,要是再不明白這話的意思,那就不是單純,而是白痴了。抬頭看看天,「大哥這話說得,太陽正當正午呢,怎麼說是大清早,您這不是訛人嗎?」
「哼,這會兒才看出來啊,是明白人的話放下錢走人,免得惹禍上身。」男子說着將兩隻袖子挽起,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噌……一下,天賜的火再也壓不住,一下衝上頭頂。
「小爺不發火你拿我當病貓,你想怎麼樣?」
天賜一發飆,身上自然流露出強大的氣勢,猥瑣男頓時一軟,轉怒為笑。
「呵呵,小兄弟,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別生氣別生氣……」說着討好似的在天賜身上拍了幾下,他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一唬二嚇,見強不過就改走軟路。
「布鋪在哪兒?」天賜這回口氣可沒剛才那麼好了。
猥瑣男就是個賤皮子,對他客氣不得。這會兒反到嬉皮笑臉起來,一幅點頭哈腰的模樣。
「啊,小兄弟您往前邊這條巷子走,捌個彎兒就到了,我還有事就不帶您去了,再見。」
丫的顯得特別有禮貌,說完一溜煙向前面大道溜了。
「切,遭賤……」天賜不屑的冷哼一聲,轉身向巷子走去。剛走兩步手往腰上一摸,頓時冷汗都嚇出來,錢袋不見了,這可是採買綢緞的錢,老爹多年的積蓄啊。
明明剛剛還在,冷靜下來一想,頓時明白關鍵在哪裏。難怪剛才男子態度轉變如此之大,肯定是拍自己那兩下把錢袋給弄走了。想到這裏,果斷轉身就跑,向剛才男子的方向追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按理說這會兒肯定追不上了,可猥瑣男今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拐走小路,徑直向大道上走,而且還是漫不經心的模樣,看樣子是有些有持無恐。
天賜都本以為追不上了,沒想到才追了半條街就看到二十幾米開外,猥瑣男那醒目的身軀。
「站住,還我錢袋……」
毫無經驗的他開口高聲喊了起來,猥瑣男猛的一驚,撒腿就跑,速度還真不慢,到是個逃跑的好手。
他在前頭逃,天賜在後頭追,周圍人也見怪不怪,每天這條街上都要上演這麼幾回,也沒人去理睬。
好在天賜天天幹活,腳下功夫不弱,迅速拉近與男子的距離,一見不妙,這廝突然一下拐進了一條小巷子,沒了蹤跡。
天賜也一頭追了進去,因為地形不熟,一時之間還真沒追上。也不知道鑽了多少條小巷子,最後二人又回到了大街上。大道上人多,還真不好追。
腳下全力而為,呼一下從小巷子裏沖了出去。
「嘶……嘭……」
速度太快,一個沒注意,撞上了迎面狂奔而來的幾匹馬。天賜被一下彈了回來,本能的一個後空翻,居然在地上站穩了,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還有這能力,剎時間也愣住了。
再看那邊,連人帶馬都被撞倒,一個身紫色裝絲綢緞子衣服胖子,摔得挺慘的,臉沖地,半天沒動靜。
後面幾人立即從馬上一躍而下,都有些功夫在身。連忙將胖子扶起,查檢傷情。
「二少爺,您沒事吧?」幾人一臉的焦急,要是胖子真出什麼事情的話,回去沒法交待。
胖子半天才緩過氣來,半邊臉摔得紫青,還搓得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