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徐郎君不想讓我進去?」
青裙女子的目光落在徐昊身上,語氣淡然平和。
比起之前在奉仙司大殿時的英武颯爽,此刻的青裙女子顯得柔美恬靜,多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袖紗薄裙,飄然若仙,令人不敢逼視。
徐昊心中存疑,但仍是禮貌的笑笑,請她入內。
院內的大槐樹下,擺上茶具,二人相對而座。
「小女子姓袁,名芷菁。徐郎君喚我菁娘也可,若是按年齡同道,喚作袁師妹也行。」
青裙女子落落大方的介紹,「今日到訪,來得唐突,還望徐郎君見諒。」
徐昊仍是笑笑,也不多話,專心撥弄茶具斟茶,靜心聆聽下文。
袁芷菁的目光內,隱隱閃過一絲讚賞意味。
畢竟她出身不凡,年紀輕輕便已道行高深,更是生得貌若仙子。曾經與她相對的男子,絕大多數自慚形穢。
即使是貴胄世子如侯景等同道,對她也是愛慕有加,言聽計從。
這也是袁芷菁第一次所見,與男子座而論道時,對方平靜淡然,定力十足,比她更要高深莫測。
當然,此時此刻的袁芷菁並不知,徐昊滿腹心思,其實都在關注體內的「孕感」。
自從離開奉仙司大殿,徐昊懷胎的感應,便逾發強烈起來。
「冒昧前來,其實是有重要事與徐郎君相商。」
袁芷菁繼續說道,「來洛州之前,我曾聽聞,徐郎君以『主身物』擊殺蠍妖之事,又聽聞在寶瓶寺,徐郎君計擒如意真仙之事......」
徐昊聽到這裏,心中微微一動。
畢竟從寶瓶寺返回洛州奉仙司大殿,時間並不長。想不到寺內發生之事,千里之外的袁芷菁,居然已經獲知。
「徐郎君的功績,若是加入奉仙司,位列輔佐司卿綽綽有餘。即使是司卿之位,也可坐得。」
袁芷菁露出淺淺笑意,手腕一翻,白皙如凝脂指尖,拈出一封金邊簡箋,放在茶案上。
「此乃長安京城輪值司卿的保薦書,徐郎君若是願意,執書前往長安,便可獲取奉仙司司卿之位。」
徐昊撥弄茶具的手一頓,緩緩抬頭,想不到袁芷菁的來意,居然是聘請。
而且,還是長安京城的顯赫位置!
袁芷菁繼續說道:
「此書之內,另有一份國師府的『月旦評』邀請。徐郎君執之前往國師府,可參與『月旦評』。若能脫穎而出,太子東宮客席,任君挑選。」
如果徐昊不是穿越者,而是本地人,聽到這些,只怕要當場感激涕零,興奮狂喜得一塌糊塗。
長安司卿、國師府月旦評、太子東宮客席......這些誘人至極的邀約,每一份皆是平步青雲,抬首登天的權貴捷徑。
即使是修士,並非凡俗,如此邀約也能憑此借力,從此一飛沖天!
但是,徐昊畢竟是外來者。
任何超乎想像的好事,都會令他警惕。
雖說徐昊還不了解「月旦評」,但大唐國師袁天罡早已耳聞能詳。
「也就是說,國師袁天罡對我有了興趣?派人千里迢迢來拉攏?」
眾所皆知,國師袁天罡「相術」譽滿天下!能夠被他看中的人才,無一不是當世俊傑。
本朝不知多少人,渴求袁天罡之青睞而不得。
徐昊默默沉思,卻逾發的謹慎小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昊覺得這個拉攏的代價很高,超出他這個「鄉野散修」承受的份量。
沉吟之後,徐昊保持平靜,看了看袁芷菁:
「袁師妹,我一介散修何德何能,值得你這位紫笏輔丞親自登門傳書?值得國師府如此青睞看重?」
袁芷菁仍是帶着淺淺笑意,伸手拈起盞茶,淡然道:
「如何評價你,並非我的來意。不論此封保薦書,或是國師府之約,皆是國師授意而為。」
「小女子只是代為傳書,你若願意,便執書前往長安。若不願意,我也無什麼心思。一切由你徐郎君自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