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拂柳,伊水河岸邊涼意襲人。
神秀和尚結束了「摸魚」,半身濕漉漉的,一步一步走回岸上,頗有些悠閒地坐到徐昊身邊。
徐昊依舊是一臉的懵圈,瞧了瞧身旁。
幾條活蹦亂跳的鯉魚,被草葉纏着,拋在旁邊。這是神秀親手撈上來的魚兒,而且本來是捆魚的草葉,也纏得很粗糙隨意。
徐昊甚至覺得,只要不管這幾條魚,遲早全都掙脫,都要蹦回到河裏去。
「你這......這是扮演???」徐昊不禁問道。
「嗯。」
神秀擦拭着袖口上的水漬,平靜的說道:
「可惜沒有漁翁,也只得如此了......所謂扮演,也有深淺之分,只要能喚起記憶,皆可有所獲。」
徐昊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看着旁邊幾條魚,蹦啊蹦啊,稀里嘩啦全都掙脫。然後一條接一條,宛若離弦之箭,又全都蹦回到河水裏去,消失在水波漣漪內。
神秀親眼看着這一切,反倒流露出頗為欣慰的表情。
「好了,多謝徐施主陪伴。」
神秀站起身,合掌一禮,「貧僧自行前往山中,修練日常遠足功課,便不須再勞煩徐施主了。」
說完,施禮告辭,就這麼灑脫而去。
徐昊在風中凌亂,好一會再才回過神來。
「元神是一塊黑石頭......扮演是摸魚......神秀師兄,你究竟是何方神仙......」
徐昊嘟囔幾句,搖搖頭,也只好步行回家。
一路上眺望河岸遠景,風吹拂面,總算是化解了一些心中鬱結。
忽然。
噠噠噠......蹄聲急驟,又傳來吳倫的喊叫:
「徐兄!徐兄!」
徐昊回頭一望,果然是吳倫,騎着馬飛奔而來。
「徐兄,小弟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吳倫氣喘吁吁,趕緊跳下馬,與徐昊並肩同行,笑道:
「我去了寶騎寺,又去了你家,再打聽河邊鄉鄰,才知道徐兄與神秀大師一起,來了這處偏僻所在。」
徐昊點頭道:「你急匆匆而來,可是有什麼事?」
吳倫不知想到什麼,嘿嘿笑了起來,說道:
「徐兄,我和黑差處置那些水牛,終於是得知一個結果!再才知道,為何那些水牛的後臀,皆是又紅又腫!」
「哦?是什麼原因?」徐昊也是興趣盎然。
吳倫笑道:
「只因那牛魔王,喜歡點化這些牛兒,列隊行軍,練習沖陣殺伐之道。」
「但卻要割掉它們的牛尾,因為兵陣衝殺時或遇火星,若燒中牛尾便是大亂。似乎在當年,牛兵因牛尾着火,而吃過大虧。」
「牛魔王的兵法嚴苛,凡有不聽指令者,皆要軍法鞭打。所以不少的牛兵,後臀皆是遭了殃!」
「再然後,這些牛兒被遣散回家,又要重新插上牛尾......所以麼,又割又打又回插,幾番折騰,這些牛兒後臀不斷受創,因此紅腫不堪!」
徐昊聽完結果,也是覺得好笑。
想不到「平天大聖牛魔王」,卻居然還是個名將之姿,喜歡行軍打仗。
吳倫說完笑話之後,又再正色道:
「徐兄,我收到長安傳信,王司卿和雪琴姐,似乎有事耽擱在京城,短期內無法返回。所以,如今洛州奉仙司以你為大,凡事以你做主!」
徐昊點點頭,他現在是輔佐司卿,確實是洛州奉仙司最大的職位。
況且徐昊將來的目標就是鎮守司卿,所以早有心理準備。
吳倫往日的作風,向來是喜吃喝、多言語,但說完之後,居然就沉默了,一路牽馬跟着徐昊老老實實地行走。
徐昊覺得詫異,轉頭瞧了瞧吳倫,不禁問道:
「你怎麼好像有心事?」
吳倫乾笑幾聲,臉色頗有些不自在,半晌後再才說道:
「我......我剛剛得知,原來有個父親......」
徐昊聽了想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