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跑了周曉白,李奎勇哼着小曲回了家。
現在知道劉嵐動了,東風起的恰到好處,是時候把網收回來了……
回到四合院,瞧見許大茂在他門前探頭探腦的,就拿了個小板凳,坐到何雨柱家門口乘涼——
快來覲見啊,爺給你個機會!
何雨柱和秦淮茹家離的不遠,正臥床養傷的賈梗從窗戶里看到李奎勇,那眼神都要殺人了!
李奎勇假做不見,還在那唱歌刺激他:
「正月裏來,是新春。趕上了豬羊,出呀了門。豬啊,羊啊,送到哪裏去,送到那……」
唱到「豬啊,羊啊」的時候,還刻意加重了語氣,幸災樂禍的朝秦淮茹家的屋子看了幾眼,這裏頭的意思誰還不明白?
諷刺秦淮茹家被掃蕩了!
賈梗氣的腿都粗了一圈,腦門子一熱,拉起雙拐架在腋下,就準備衝過去拼命……
賈張氏不在家,也沒個人攔着!
剛一觸地,腿上的劇痛立即刺了他一個透心涼,瞬間清醒過來:
想什麼呢?
腿沒瘸的時候都打不過李奎勇,現在還想挨頓揍?
這時賈梗聽到了許大茂的聲音,於是悄悄摸到門邊,就貓在門帘後面。
這兩個王八蛋,又想幹什麼呢?
一定要給他攪和了!
門前,許大茂點頭哈腰的湊過來說:
「奎勇,乘涼呢?」
李奎勇沒給好顏色:
「滾滾滾,看見你就煩!」
許大茂心裏有底,還腆着臉往前膩歪:
「別介,奎勇。咱很快就是一條戰線上的兄弟了,給老哥哥留一面兒……」
話還沒說完,李奎勇舉起了三根手指,冷冰冰的說:
「許大茂,我數到三,你小子立馬滾蛋,誰踏馬跟你一條戰線了?」
許大茂急了,手扶着膝蓋,一臉的奴才相:
「別別,我真有要事稟告!」
李奎勇放下手,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
「說!」
這位爺還真是惜字如金!
許大茂擦了把汗,拍了拍隨身的背包,獻寶似的說:
「奎勇,材料我都整好了!」
可李奎勇裝傻了,看了一眼秦淮茹那屋,窗子上賈梗那張猙獰的臉已經消失了。
於是板着臉問道:
「什麼材料?」
怎麼不認了,難道形勢有變?
許大茂不爭氣的冷汗又出來了,陪着笑說:
「嗨,你又跟老哥哥裝糊塗是不是,就是舉報那位的材料啊!」
李奎勇玩味的看着他,大聲問道:
「哪位?」
許大茂驚了一下,四下里張望了一番,這才壓低嗓子說:
「還哪位,就李主任啊!」
看到秦淮茹家的門帘抖了一下,李奎勇滿意了,不耐煩的揮揮手: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麻溜的從我眼前消失!」
許大茂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頓時放下心來:
「是是是,您歇着……」
躬着身子就要往後退。
李奎勇又說:
「對了,我給你提個醒。秦淮茹可是有手段的,仔細她把秦京茹策反了,到時候偷了你材料去找李主任,哼哼……」
許大茂得意的拍了拍背包,笑着說:
「那不能,東西我隨身背着呢!」
李奎勇一擺手:
「滾吧!」
許大茂屁顛屁顛的跑了。
門帘後面,賈梗聽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他這跟家裏反省,還是託了李主任的福,要是李主任倒了,還不得再給抓回去?
趕緊得告訴媽媽去!
但李奎勇坐在院子裏,賈梗又不敢出去。
萬一被他看着了,再跟許大茂一說,那就什麼都晚了!
賈梗拄着拐在家團團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時抬頭看院裏的動靜。
可李奎勇又唱起歌來了!
「正月裏來,是新春。趕上了豬羊,出呀了門。豬啊,羊啊,送到哪裏去,送到那……」
賈梗也顧不上生氣了,漫長的等待……
好不容易等李奎勇拎着小板凳回屋去了,立馬雙拐如飛,朝紅星軋鋼廠奔去!
那邊劉嵐剛倒完一車廢料,遠遠的看見賈梗進了工廠大門,瞧着他拄着雙拐奮力奔跑的狼狽相,不由幸災樂禍的笑道:
「活該,一家子禽獸!」
罵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看他滿頭大汗的着急模樣,這小子鐵定有急事!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也有今天?
撂下手套,就往廚房跑。
賈梗已經拉着秦淮茹出了廚房,劉嵐立即縮在角落裏,等他們進了旁邊的庫房,這才小心翼翼的溜過去,把耳朵貼在門上。
秦淮茹看着賈梗一頭汗,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瞪着眼說:
「棒梗兒,你不好好養傷,亂跑什麼?」
賈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頭沒尾的說:
「媽,你快,你快去找李主任!」
秦淮茹莫名其妙,還以為賈梗有什麼特殊涵義,這種搞破鞋的事情,被兒子知道了還真是尷尬,於是板着臉說:
「瞎說什麼呢,快回家去!」
賈梗憋得臉紅脖子粗,喘了口氣機槍似得吐出來一大段:
「許大茂整理了舉報李主任的黑材料,這就準備往上報呢,您說李主任要是倒了,咱們可怎麼辦啊?」
秦淮茹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
「許大茂怎麼會舉報李主任,再說你咋知道的?」
賈梗快急死了,大聲說:
「哎呦,媽,我還能騙你啊?剛許大茂跟李奎勇說這事兒呢,恰好被我聽了一耳朵,李奎勇那王八蛋,還讓許大茂防着點小姨,怕她被您策反了……」
這回秦淮茹有點信了,這事兒要是李奎勇慫恿的,那就八九不離十了,否則借許大茂十個膽兒,他都不敢針對李主任!
琢磨了一會兒,沉吟道:
「這要是真的,那就真的糟了,我這就找京茹去!」
賈梗急得直頓拐杖,聲音又拔高了一截:
「別找了,找她沒用。許大茂說那材料他隨身帶着呢,小姨肯定也偷不着,您還是去找李主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