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迎來了新的主人。
左青挪着小碎步,慢慢來到太守府大門外。天狼公子的大名昨天就在卞州駐軍中流傳開了。
雖然現在還在太守府這邊駐守的大多是民團成員,不過對天狼公子也是知曉的,自然沒有人會攔截左青進入自己的府邸。
太守府里的紅色帷幔還沒有徹底收拾乾淨,畢竟幾天前這裏才舉行了一場轟動大半個卞州的婚禮。
左青也沒有在意這些,太守府里還是有一些家丁留下的,一方面本就是王子堯到任後才在卞陵城裏僱傭的,兩一方面,在張都尚未明白天狼公子用意之時,也不敢放走除去王子堯一家之外的任何一人。
左青信不走進高書「戍邊衛國」匾額的正廳大堂。卞州總兵胡銳、卞陵主簿孫想、軍備張都、長史時龍等一干人等早已在大堂分侍左右,等待左大人蒞位太守。各縣縣公未得太守召見,不得隨意離開所在縣衛,所以卞州下轄的十四縣衛也就沒有一人來此。
左青看着堂內左右分立的四人,這差不多就是卞州軍政所在的幾位大員了。
左青慢慢的走到正位坐下。抬手示意左右坐下回話。
現場氣氛着實有點奇怪,一個九歲孩童高居首位,幾個半老公卿低首在堂下候着。
還是孫想先行開口打破了安靜:「天狼公子此來辛苦,卑職已在城中豐禾樓備下酒席,還請公子移步,去豐禾路休憩一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原來這孫想早就知曉王子堯跟羅伊島勾結,借着剿滅海盜之名,將東海臨海海盜積攢的財富全都搜刮到羅伊島上。正是他向上奏報,檢舉王子堯犯罪事實。孫想尋思着,胡銳這種臨陣倒戈的廢柴將軍,竟然沒有被罷官了事,自己這位拿下王子堯的第一功臣,怕是要有大大的封賞。孫想也是知道左青由來的,心底里打算着,天狼公子也就是在卞州走馬觀花一般,着未來的卞州太守還逃得出自己這檢舉王子堯大罪的功臣手中嗎。可惜孫想壓根沒注意到朝廷給王子堯定下的罪行。自打知曉王子堯落難,孫想就興奮的覺都睡不着了,理所當然的覺得王子堯必然是抄家滅族之禍,是現行押回京都還是直接堂口開斬,這些在孫大人心裏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這回孫想難免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坐除去左青官職最高的是四品總兵胡銳,資歷最深的是時龍,時龍在高祖皇帝之時就是大沽縣令了,無論從哪裏說都沒有孫想先行開口說話的份。
左青倒是也沒有搭理孫想,看向胡銳,問道:「胡大人,卞州駐軍在你治下,改觀甚大,陛下心中還是比較歡喜的,你且將駐軍情況大體與我說下,陛下很是掛念邊軍戰士,着我好好犒勞卞州軍士並如實回報呢。」
胡銳聽到左青點名,心頭已有喜意。如此看來把自己保全下來的不單單是天狼公子,皇帝陛下本意也有留下自己的想法啊,想到這裏,胡銳更不敢多做他想,站起身來,拱手回道:「啟稟太守大人,卞州駐軍原有八千,五年前朝廷開禁民團,五年來共招募一萬二民眾,與駐軍共組兩萬人眾。朝廷劃撥軍餉足夠駐軍所用,舉軍上下聽聞太守大人到來,已是不甚欣喜,皇恩浩蕩,不敢祈求再多賞賜,為君分憂本就是為臣為民分內之事。「
說罷胡銳已經一個頭叩了下去,這一叩叩的是當今陛下,不過終究是衝着左青去的,左青也坦然受了。高坐着虛抬雙手,說道:」胡大人快快請起,陛下自是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咱們做臣子的總要為陛下分憂。你近日安排時日,我要去軍中。「左青說道這裏已不在多說,太守本就有統協軍政之責,去軍中也事理所當然,胡銳沒有再多說什麼,再過了就是做戲了,只是應諾後坐了下去。
左青此時方才面向孫想說道:「孫主簿,你午後且將府衙賬簿,送到我處,我要着人重新造冊,勘正後繳朝廷備案。為王大人離任收尾。」孫想聽到左青此時方才搭理自己,心中已有不忿,再聽到左青安排的事宜,更是為難起來。王子堯在時,府衙都是他自行管理,自己這所謂的主簿已經空有虛名很久了,手中的賬簿與其說是賬簿不如說是一塊遮羞布。孫想站起身來,唯唯諾諾說道:「太守大人,府衙一直都是王子堯親自掌控的,從來不許我等參與其中,下管手中沒有賬簿。」
左青突然大怒,拍桌道:「你身為主簿,職責所在莫過於
第六章 團總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