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不要如此客氣,快快請坐。」
待王哲進了正堂,左青早已在主位坐下。
王子堯在時,無論是上峰京都來使,或是下面的官員求見,往往招呼客人與己僅是在堂下分左右而坐不同。早已在主位自行坐下的左青,似是在告訴王哲,如今這卞州已不是王子堯在任時的卞州。是我天狼公子一言堂的卞州。凡是我做主。
王哲也沒有多做遐想,主動開口說道:」承蒙大人錯愛,下官初任一州長史,肩負重擔,行為不能盡如大人之意,還請大人多多指點。「
左青說道:」王大人,你如此說可就不對了,升任你做長史乃是朝廷的任命。「說道此處左青抬手做恭謹狀。
」陛下憐惜本官,知曉本官年幼,這才自眾多官員中選拔了王大人任職本州長史,來協同本官治理一州政事。「
王哲對着左青拱手說道:」大人抬愛,怎可對下官用着協同一詞,下官只知這卞州之事,定當以太守大人馬首是瞻,為大人分憂乃是下官本分。「
王哲說的如此明了,左青心中已然發笑。王哲此來是正經向自己繳納投名狀來了。
左青也不做虛,只是言明王哲做好自己本分最好不過,不要在任不知百姓疾苦,更不可在任越權行事。
王哲自是俯首應是。
之後王哲待子向左青致歉,乃至要把自己放到左青的子侄輩份了。左青對此到沒有把王哲看弱。
王哲能做到這份上,也是他在卞州為官數載一點一點被當朝風氣薰陶出的」本分「。
反倒是左青以王浩為話題,跟王哲好是」探討「了一番卞州各府縣之中的膏粱子弟的問題。
當然基本是左青再說,王哲在聽。
其中王哲穿插着表達着自己的些許意見,卻也是不卑不亢。
賓主盡歡,同去後堂用了午飯。
飯桌上,卻是身為卞州長史的王哲,主動提出,年後欲在卞陵東城建書院一所。以高額費用收納府縣各處膏粱子弟,既達到教書育人之效,又可為國聚財。左青卻提出,既要開辦書院更該為卞州的普通百姓大開方便之門,王哲自是應諾,並且主動提出寒門子弟一應費用全部免除。左青自是應允。
不覺已到未時,王哲只覺得天狼公子確是一心為國,一力為民。自己能有如此上峰大人領導,當可真的成就一番事業。如此王哲反倒把自己入仕之初,一人興家的念頭差點忘卻了。
其實王哲可不是重金買來的縣官。他是帝俊三年的進士,又得當時的大沽縣令舉薦孝廉,才出任大沽縣同知,入的官場。只是隨着帝俊在朝十三載,各處相安無事,溫飽難免叫人忘本,朝廷風氣也是如此。
左青卻覺得王哲並不是自己一開始以為的裙帶縣令,也是有真才實學的。只是有子王浩,怕也是過於溺愛之故。原本自己升任他做長史,一方面是王哲在演舞班子事件中雷厲風行的做法深入己心,另一方面也是要給王子堯一任時的各方官員一顆定心丸吃。如今卻在慶幸,還好自己錯打錯着。再行想起當初大沽縣城門口的收費牌子,想來王哲卻是不錯的斂財能手,只是長史之位對他有些不能及盡其用了。
一席談話,一頓簡飯,自然不足以把王哲拉攏到自己身邊,也遠遠達不到左青將他重視到依為心腹的位置。
不過近日一朝相處下來,二人均是有所收穫。王哲已覺得此行不虛,左青也感覺今天半天時間沒有白費。
二人回到正堂稍作,下人奉了新茶。緊跟着卻有下人到了堂內,對左青付耳說了一句什麼,左青點了點頭,示意下人退下。王哲看出左青有事要處理,便主動提出告辭。左青也沒有多留,着令下人送王長史出府去了。
卻說王哲剛剛走出太守府大門,卻有三騎縱馬來到太守府前。
當先一人面白無須,身着皂色禮裝,頭戴錦紗冠帽,腳蹬熟牛皮的軟靴,腰間佩着一個暗金的方塊牌子,手中更是持着一圈明黃色的書軸。竟是大內傳旨太監到了。
王哲也不是初生牛犢,自是認得此番情景。慌忙向左側退了三步,讓開身形,跪拜了下去。
傳旨太監卻沒有看王哲,只是尖聲叫道:」陛下聖旨到,卞州太守左青跪拜接旨。"
傳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