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拉着汐月的手走在地獄的「火照之路」上,路上安靜的出奇,只有來回趕路的幽魂,黃泉之水也果然如同白淺說的那樣,裏面偶爾冒出來一兩個幽魂,嚇得汐月的小心臟一跳一跳的。
「放心吧,她們不敢靠近你的。不願意忘記前世的就要在河裏待上千年,可免去喝孟婆湯,以讓其記住前世最重要的人和事。」
「上千年?這麼久?」
汐月驚訝的張大的嘴巴。
白淺帶着汐月一路向前走,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低着頭不說話,一個勁的往前走。
「師父,為什麼這裏的人都不說話。」
「走上黃泉路,都是已經是陌生人,本事陌路,又有什麼話好說。都是執念太深,生怕忘記自己的最重要的事情。走上黃泉那便已是陌路。」
汐月噘嘴,「這裏感覺怪怪的,我不想再這個地方呆了。」
白淺點點頭,拉着汐月的手縱身飛了起來,汐月看着黃泉之水裏面沉浮着的的靈魂,在黃泉之水中浸泡着,臉上都扭曲了。
汐月難過的別開了臉。
「他們的執念太重,不用想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對於前年的折磨來說,那些他們不願意忘記的事情更重要,他們寧願受黃泉之水的折磨也要不忘記。」
地府裏面雖然飛在空中,但是也感受不到絲毫的風力。汐月緊緊的攥着白淺,這個地府真是悲涼的地方。
「到了。"」
白淺指着前方。
望鄉台,高楹曲欄,巍峨宏偉,聳立雲端汐月跟着白淺走到那片鑲嵌在峭壁上的古樸石鏡前,只見其邊框處刻着許多的銘文,應該是一些陰間的咒語,鏡面並不剔透,其上還有淡淡白霧繚繞,連自己的模樣都倒映不出來。
鏡子前面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髮髻散亂,雙手摸着鏡子,眼淚直流「未盡心事含恨走,布衣裹身風出袖。默步黃泉心頭憂,望鄉台上淚雙流!」
汐月一愣,白淺點點頭,汐月小聲的叫道「父皇。」
果不其然,那白衣男子回頭看到汐月先是大喜,然後又悲傷的哭泣起來「我一個亡國之君死了也就罷了,怎地女兒,你也來到了這裏,真是天要亡我嗎?」
汐月眼淚直流,搖搖頭「是師父帶我來的,父皇,我並沒有死。」
汐月摸着皇帝脖子上的血紅色的痕跡,心疼的說道「父皇,是不是很疼?」
皇帝的眼圈一紅,搖搖頭「孩子,不疼,父皇只是想看看你小時候的樣子,所以遲遲不願意離開,能夠再見你一面,父皇已經老懷安慰了,只是不知道你的娘親是否已經轉世投胎了。」
汐月撇嘴「在父皇眼裏永遠娘親最重要。」
汐月說着紅了眼眶。
皇帝摸着汐月的頭髮,蒼白的臉上無奈的笑了笑「父皇看到你一步一步的成長,雖然這麼多年沒有陪伴過了,現在上天已經懲罰我了,現在我的報應來了。」
「師父,求你救救父皇。」
汐月跪在地上。
白淺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他已經死了,師父帶你相見已經是破例了,人鬼殊途,他的屍體已經入葬,被蛇蟲鼠蟻啃噬,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還陽,他的壽命已近,你們父女兩個話別吧。」
白淺縱身離去。
汐月看着白淺離開的身影舉得空落落的,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夠救救他。
「你這樣真的好嗎?」
素寧出現在白淺的身後。
「你怎麼來了?」
「你只要耗損點仙力就可以救活他,為什麼你寧願看她傷心,都不願意出手相救?」
素寧指着下面正在抱頭痛哭得到父女兩個說道。
「萬事萬物皆有定律,生老病死乃是尋常,他父皇本來就是陽壽已盡,強行逆天而行只是勉強活着,早晚都會有報應。」
白淺說道。
素寧不屑的笑了笑「但願如此,但是若是我,若是我愛的,哪怕毀天滅地,我也要將他救回來。」
「素寧,你的執念太深,所以修仙才會停滯不前。」
素寧一愣,「我的心意你早就知曉,難道修仙對你就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