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啞巴,兩輩子的話合在一輩子說。
「沈浪,科里病人有事兒麼?」周從文聽了兩分鐘,實在受不了這個貨,便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沒事,明天陳教授來做手術,患者都準備好了。」沈浪的思緒被周從文打斷,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神神秘秘的說道,「從文,我看李然最近下班不回家,跑去ct室研究小結節定位。」
周從文很是欣慰。
還算有一個正經人,要是所有人都像沈浪一樣……
「你教教他唄,自己研究得研究到什麼時候。」
「嗯?我教他?為什麼不教你呢?」周從文問道。
「我就是鹹魚一條,教我我也學不會。」沈浪無所謂的說道,「能當個人用,寫寫病歷,我已經算是對得起咱們單位給我開的那點錢了。」
「要有一顆治病救人……」周從文剛要上價值觀,馬上被沈浪打斷。
「說人話。」
周從文無奈的嘆了口氣。
「學點技術,能吃到老。」周從文簡單的說道。
「切,糊弄外行行,你跟我說這個。」沈浪鄙夷的說道,「咱不說別的,晉職稱的那些東西哪樣是自己弄出來的,哪樣有意義?」
「……」
「省級的雜誌版面費就好幾百,我聽說單位很快就不報銷這筆費用了。版面費,這跟那群窮酸『詩人』寫的狗屁不通的爛詩自己花錢出版有什麼區別?」
周從文也無言以對。
一般來講晉職稱需要的東西都得花錢,現在sci雜誌還沒形成產業鏈。但也快,用不了幾年就變成工業流水線,養活了很多人。
果然,沈浪很快說到這一點。
「要不是趴在醫生身上喝血,那些雜誌早就黃球的了。我就不讓他們喝,了不起不晉級了唄,有什麼關係。」
「那你以後……」周從文說了半句話,就頓住,嘆了口氣,「算了,你好好寫小說。」
「只要我躺的夠快,就沒什麼能傷害到我。」沈浪並沒有得意,而是略有沮喪的說道。
周從文很清楚沈浪的心理活動。
國內醫療行業的所謂科研論文水的一逼,真正有用的屈指可數。
甚至有一段時間周從文查看論文只看個案報道,就當多點臨床經驗,根本不看綜述之類的文獻。
正想着,走廊里傳來李慶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