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沒人想到周從文來到惠靈頓醫院後第一件事不是換衣服去做手術、也不是看影像資料、抓緊時間熟悉情況,而竟然動手毆打宮本博士。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周從文,他的身影矯健的像是一隻雪豹,在宮本博士剛撞到牆上還沒來得及跌落的瞬間就已經大步踏前,一把抓住宮本博士的衣領,把他懟到牆上。
「你剛才說什麼?」
周從文的日語略有古怪,但和宮本博士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東京腔裏帶着點北海道的口音。
「誰告訴你手術一定失敗的?」
「啪~」
周從文拎着宮本博士的衣領子把他按在牆上,問了一句話,揮手抽了一記耳光。
惠靈頓醫院的醫生以及宮本博士的助手,甚至是鄧明都目瞪口呆。
學界的衝突不是這樣的!
大家明槍暗箭,相互算計,甚至買通、策反對手的學生搞清楚對方學術造假的事實。
這才是常態,才是常規要做的事情。
而周從文簡單、粗暴、直接的上去就是一腳,抬手就是一巴掌,鄧明差點看哭了。
原來在機場的時候,周從文問自己為什麼不去踹他一腳並不是一個形容,而是……簡單闡述事實。
真是簡單粗暴,鄧明看的啞口無言。
「準分子激光的應用範圍是什麼?」
「啪~」
周從文回手又是一記耳光。
「光學相干斷層掃描判斷血栓密度的標準是什麼?」
「啪~」
「準分子激光技術應用範圍都沒搞清楚,栓子能不能消融都不知道就上手術?你這是謀殺!」
「……」
「……」
「……」
更衣室里所有人愕然。
剛剛聽宮本博士演講一般的說黃醫生要做的手術就是謀殺,有的人心裏鄙夷,有的人覺得宮本博士說的太過,有的人甚至有些小興奮學界多少年沒有過這麼激烈的碰撞。
可沒想到周從文一來,就把宮本博士所有的話都甩了回去。
「蔡司的工程師沒告訴你相關數據麼?」
「你以為你之前的手術成功是你水平夠?那特麼就是蒙的!」
「連手術禁忌症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有臉站在這裏說我家老闆?」
「啪~」
「啪~」
一顆黃白色的固體夾雜在血沫子中飛出去。
「是你讓患者沒有其他治療辦法,只能冒險嘗試。」周從文毫不留手,說一句話抽一記耳光,也不給宮本博士還嘴的餘地。很快,宮本博士的臉頰就腫起來,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當時你威逼在場所有醫生同意你的觀點,不惜篡改數據,矇混過關。」
周從文接下來的話是用標準的倫敦腔說的,語言切換的流暢至極。
在暴力毆打和帶着北海道口音的關東腔日語後,惠靈頓醫院的醫生聽到了熟悉的語言,頓時都是一怔,但隨即他們連連點頭。
當時宮本博士的確表現的咄咄逼人,面對反對意見的時候強勢無比,連翻譯都來不及翻譯他的話。
再加上周從文把其他人都摘出去,矛盾顯而易見的落在宮本博士身上,怎麼選擇沒有任何困難。
鄧明默默的看着自己這位小師弟。
說他簡單暴力,的確是這樣,但又不完全是。
看着像是熱血上頭,但周從文卻像是滑不留手的臨床老醫生一樣,在做手術前先找到一個替死鬼。
而且理由也純熟無比,一看就是老臨床。
如果手術失誤……
不對,自己不能這麼想周從文,鄧明隨即無奈的笑了笑。
原本想攛掇周從文和宮本博士互懟,沒想到周從文竟然用碾壓的姿態橫空出現,根本不容分說一邊用言語和暴力壓迫宮本,一邊還沒忘記拉攏惠靈頓醫院的人。
鄧明目光複雜的看着周從文,這根本不是20多歲的人能做的事兒。
「光學相干斷層掃描下,密度大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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