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只用了十幾分鐘就結束了,相當快,患者是局麻狀態,基本沒有副損傷,術中急性胰腺炎也沒有發作。
一切都很順利,順利的讓人瞠目。正因為如此,大家心頭都有些茫然。
可是帥府有帥府的規矩,治療結束,該散的就散了,都等着明天一早來查房。
呂主任離開帥府,他沒着急回家,而是把電話打給了同院關係很好的苗主任。
雖然苗主任已經吃過飯了,但還是跑出來陪着呂主任聚一下。
一個小飯店的包間裏,苗主任走進來後便問道,「老呂,今天怎麼這麼閒?」
「今天帥府有個會診,剛忙完。」呂主任道。
苗主任怔了下,「有問題?」
「嗯。」呂主任點了點頭,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黃老說的治療太簡單了,我有點不信。」呂主任道,「你知道,胰島素瘤的診斷本身就很難。這也就是在帝都,要是換其他地兒,不知道按上什麼見了鬼的診斷呢。」
苗主任座下,笑着說道,「幾年前啊,我老家發小的父親診斷妄想症,老家的人不這麼認為,就說是他上墳燒紙的時候沾了髒東西。」
「哦?最後診斷也是胰島素瘤?」呂主任問道。
「嗯。」苗主任道,「三年,足足三年時間,都沒有治療。就是斷斷續續的被上身什麼的,可以說是走遍名山大川,找人破解,最後錢也花了,卻沒什麼用。」
「唉。」呂主任嘆了口氣。
基層醫院的水平他是知道的,類似於胰島素瘤這種比較罕見、症狀很多都表現在神經系統的消化科疾病出現誤診是很正常的。
要是基層醫院的醫生能張嘴就給出正確診斷,那才是奇怪的事兒。
「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兒,很多神神叨叨的診斷其實就是精神系統疾病,比如說胰島素瘤導致的。」苗主任道,「你是認為黃老的治療有問題?」
「黃老的治療太簡單了,所以我總覺得不對勁兒。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我解決不了,黃老來了,十幾分鐘治療完畢,所以……」呂主任越說聲音越小。
「看你說的,讓你開刀你也不敢,黃老給了一個能接受的治療方案,你又認為簡單。」
「唉。」呂主任嘆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事兒」多,可這就是他心裏想的。
「黃老說,這個治療方案是協和醫院劉士豪劉老寫在1935年全國第一例胰島素瘤的手術病歷後面的,是劉老對胰島素瘤治療的一種猜測。」
「!!!」苗主任怔了一下。
要是黃老有解決問題的方案,那並不值得詫異,那可是黃老!
但要是按照呂主任這麼說,這是一個傳承,傳承開啟自1935年全國第一例胰島素瘤的手術。
「據黃老說,1935年那例手術是全世界第18例。」
苗主任感嘆良久,最後嘆了口氣,「老呂,人家黃老是有資格這麼說的。在我們胸外科,弄個什麼診斷、治療,很多時候都能和黃老扯上關係。」
「哈哈哈,我懂。」呂主任笑道。
「比如說吧,一個換瓣手術,最開始是黃老根據國外的資料進行研究,然後推廣到臨床。我們心胸外科你也知道,和普外科不一樣,你們算是基礎外科。」
「說什麼呢,好像你們心胸就高人一等似的。」呂主任不高興的說道。
「和這個就沒關係。」苗主任雖然矢口否認,但他臉上的笑已經說明了一切。
醫院裏有自己的鄙視鏈,在鄙視鏈最頂端的外科科室肯定是神經外科。
心胸外科也不弱,所以苗主任天然有一定的心理優勢。
「咱這麼講,基層醫院裏心胸根本沒有,有的醫院會下胸腔閉式引流就算是好的。」
「那倒是。」
「換瓣手術多難,不說基層醫院,咱帝都會做這類手術的人不超過100個。」
呂主任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
「可黃老悄咪咪的改進了術式,今年我們心胸外科世界大賽獲獎的術者是周從文,就是黃老新守的關門弟子。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