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辰回答不出來,神元君又笑着往嘴裏灌了一大口酒。
「如果所謂的異教,就是不遵道之法則,擯棄道之道論,那你這位新任的後天世界之主,似乎也與異教差不多吧?」
江辰抽搐了一下臉頰,然後露出一抹尷尬。
他不得不承認,對於道門的這些所謂規矩和道論,他是真沒怎麼放在心上。
從最初反抗黑暗世界的各大種族對人族的壓迫,到後來擊破邪神入侵黑暗世界。
然後,再進入本源世界,開始反抗太極法則,一直到現在,反對無極的混元道論,他都像是一個充滿了叛逆之心的孩子,在命運枷鎖的不斷束縛下,一路掙扎,直到現在。
如果要以不遵道論,不尊法則來評判是否是異教,那麼他江辰的確算是異教中的異教,異教中的狂徒。
看了一眼江辰,神元君又開口說道:「道門向來以道化自然,返璞歸真為最高境界,但通往這最高境界的途徑,卻只允許一條路。」
江辰眉頭一皺:「你指的是以氣修身,以氣化境?」
「是啊。」神元君點了點頭:「所謂的道,應該是包容萬象,不拘一格,胸襟博大,度量寬宏,不拘泥於任何一種形式,一切自然。」
「以氣入道是道,難道以文以武,以醫以工入道,難道就不能入道了嗎?」
「憑什麼他們就非得把以氣入道作為入道的準則,誰也不能質疑,誰也不能逆反,甚至必須按照他們規定的這條路走下去?」
聽完神元君的這番論調,江辰也仿佛解開了一個疑惑。
他所遇到的異教強者,似乎都有一種天然克制道門氣化神通的本領,難道這一切都是出於對以氣入道的鄙視和針對嗎?
那個毫無骨氣的異族大元帥夫醇就不用說了,像林霄和神元君這種頂級異教強者,甚至都能自創自己的神通,並且自成一體。
而且,他們自創的神通在同等級下,完全可以秒殺一切以氣入道的道門強者,這便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換句話說,他們並不反對道,甚至崇尚道,但他們反對和鄙視只能以氣入道的規則。
「扯得太遠了些!」神元君忽然輕拍了拍江辰的肩膀:「還是說說你眼下的麻煩事兒吧!」
然後,他緊盯着江辰:「無極的過去身和未來身都被你破了,現在就剩下一個現在身,卻遲遲不露面」
「不,他露面了。」江辰虛眯起眼睛:「而且,他還會在我們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突然出現,給予我們致命一擊。」
聽了這話,神元君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要說整個後天世界,真正能讓我們忌憚的,恐怕也就只剩下他了,如果你還信得過我,我隨時聽候調遣。」
江辰沒吭聲,卻沖神元君緩緩舉起了酒罈。
愣了一下,神元君也舉起酒罈和江辰碰了一下,接着哈哈笑了起來。
江辰不表態,卻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他是相信這位往年之交的。
推杯換盞間,江辰也向神元君表露出了自己的意思,要他和太寰聖主協助鍾靈,舉辦封神大典。
聽完這個安排,神元君卻忽然遲疑了。
「怎麼?」江辰笑着問道:「你又信不過我了?」
「那倒不是。」神元君笑着說道:「我是在想,讓我們夫妻倆協助鍾靈籌辦此次封神大典,該給我們夫妻倆一個什麼樣的職位?」
「換句話說,你要封我們夫妻倆一個什麼樣的神格品級?」
聞言,江辰一陣慍怒:「我還以為你會提出什麼高論呢,原來還是想着自己呀?」
神元軍哈哈大笑起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不能忙了半天卻什麼好處都沒有吧,別忘了,我可不是什麼無欲無求的聖人,而是務實的異教徒。」
江辰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別老是把你的真實身份掛在嘴邊,這個事兒要是真傳出去,我還真有些難辦。」
聽了江辰的囑咐,神元君再次哈哈笑了起來。
「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放心了,但也正是因為你這句話,我認為你這尊后天世界之主,即便破了穹蒼浩劫,也未必能讓道門真正興旺崛起。」
江辰明白他的意思,說來說去,還是在嘲諷後天世界這群道門之神的心胸狹隘,固步自封。
江辰從未奢求過要轉變他們什麼,也從未想過要強求他們遵循什麼,只要他做一天後天世界之主,便會按照自己的道論行事。
就在這時,遠處的靈山上,太寰聖主在楚楚的追逐下匆匆折返回來。
她很擔心,江辰是否會和她的夫君打起來,可當她看着二人正坐在一塊巨石上推杯換盞時,一顆懸着的心又放下了大半。
隨後跟來的楚楚看到這一幕,輕笑道:「我說了,您的擔心是多餘的。」
「怎麼會這樣呢?」太寰聖主嘟囔道。
楚楚眼珠子一轉,輕聲問道:「怎麼着,你還期望他們反目成仇,打個你死我活呀?」
「當然不是。」太寰聖主急忙搖頭:「我的意思是說,難道神老二那點花花腸子,還真把小江辰給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