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偉昌臉色有些鐵青的轉過頭來,有多久沒聽到別人喊他賴二了,道上人誰不是稱他一句二爺。
東至河關一條道,西至西門紅燈區,只要還在道上混的幾乎都會給他賴偉昌幾分面子,敢叫賴二這個諢號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即使有也是當年一起混的幾個老人才敢這樣喊。
正當他想回頭喝罵的時候,一頭銀髮的端木誠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直接把車鑰匙砸在他面前。
賴二腆着臉說道:「阿誠,你怎麼來了?」
端木誠看着他背後的一眾職校學生打手嘖嘖生嘆,然而聽到賴偉昌的「阿誠」二字卻是收起了笑容,冷着臉說道:「阿誠也是你能叫的?」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喊自己老大叫賴二的銀髮男子,一群職校學生都無比驚訝。在他們印象中,大部分人都是喊二哥或者賴哥來着,敢叫賴二的無一不是那些牛逼哄哄有些勢力的碼頭。
這個年輕人又是什麼來路?
賴偉昌之前的囂張氣焰收斂了不少,但聽到端木誠這句話,卻是有些怒意。
「我比你大一歲,喊你一聲阿誠不為過吧!」
端木誠伸出手彈了彈賴偉昌雪白的練功服,像是幫他彈灰塵一樣,斜着頭問道:「老大當久了,就忘了江湖規矩了?」
賴偉昌雙手拳頭忽的握緊了,在這一道混,所謂的江湖規矩是非常講究的,端木誠這麼說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但偏偏他無從辯駁,當初端木誠還在混的時候,比他先進道,地位也比他高。要是論及打殺、謀略,也比自己這個靠着嘴皮子的來得溜。
即使現在端木誠不混了,自己開了家網吧做正經營生,但其隱藏的實力還是比自己強得太多。
牙齒咬得嘎嘣響,賴偉昌卻不得不澀聲道:「誠哥,好久不見。」
端木誠給他扯了一下衣服。這才笑着說道:「這就對了嘛,前輩的身份還是該尊重一下。當初要不是我和國慶哥一起急流勇退,哪裏有你現在的地位。我記得職校那邊還是三火的地盤吧,他不幹了。沒想到卻是把人脈留給了你,好好干,還是有錢途的。」
陸恆看着端木誠自然毫無造作的行為,心下暗嘆,果然如此。
很早以前。他就拿端木誠、肖國慶的名聲嚇唬過蒼首一中的小混混光頭強,對他們這些事是有一定了解的。
川渝地區濕氣重,人民百姓都非常喜愛喝酒吃辣,這脾氣自然火爆異常。加上各種利益糾纏,自古以來都是黑.道滋生之地,雖然不如電視上香港那樣古惑仔遍地都是,但在前幾年也是混亂不堪,鮮少有人敢深更半夜的孤身出門。
不過自從前兩年開始,政府部門就已經察覺到了這方面的危害,開始打黑。力度雖然不是很大。但足夠一大批有點見識的黑.幫老大急流勇退。
很明顯,肖國慶就是這一類人,跟他一起混的端木誠也因為家裏人的原因,不得不淡出了所謂的江湖。
對此,陸恆只會為他們感到慶幸。
因為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崇慶這座擁有三千萬常住人口的直轄市將會迎來一位爭議非常大的市.委.書.記,他的其他事情暫且不評論。但他對打黑這一塊卻是無比執着,力度之大,讓基本不關注政治的平民百姓都知道這位高官。
在那之後,崇慶的治安才真正迎來了和平,日也不熄的交巡警崗亭燈光。走到哪裏都能看見熟悉的交巡警身影。
(算了,不多說了,有些危險)
總的來說,肖國慶、端木誠屬於明哲保身、功成身退的人。而面前這個賴偉昌就如那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端木誠有些懷念的念叨了兩句,忽然醒悟過來說道:「看我,都搶了陸恆的主場了,賴二你來這裏幹啥?還是做你那老本行來了?」
賴偉昌有些羞赧,他的老本行或許沒幾個人知道。但端木誠肯定是知道的。
他試探着問道:「誠哥,這位陸總是你的朋友?」
端木誠翻了個白眼,指着擺在他面前的車鑰匙說道:「不然呢,聽說他公司有人鬧事,我專門開車送他過來的。沒想到會是你,不過我說你啊,排場這麼大幹嘛?顯擺嗎?小心把交警惹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端木誠如此說,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