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灣,古稱江戶川,是與東京城市群接壤的,日本本州島部分連接太平洋的重要部分,沿着東京灣西北岸往上數,盡皆是東京、橫濱、川崎這樣的城市。
夜晚的東京灣安靜極了,遠處霓虹燈閃爍的高大城市建築如同幻影一樣看得不太真切,卻大大方方地在那片有些許波瀾的漆黑東京灣海水上留下屬於它們的倒影。
明明是夏天,或許是白天才下過雨的緣故吧,當夜晚吹拂陸風時,海面便不平靜地涌動起來,帶來刺骨的冰寒。如同墨水一樣粘稠的海水被一艘豪華的私人遊艇緩緩切割開來,速度不快,卻在一片陰影包裹的東京灣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劃痕。
穿着典雅長裙的女人手上端着一杯紅酒,因為運動而微微搖晃的酒水無力地打在杯壁上,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她的掌心。
紅色及肩短髮如同玫瑰一樣飄揚,深邃的眸子望向一樓後面那一片漆黑的海水,隱隱約約地發現了那個跟在自己遊艇後面的水花,這才帶起一點笑意地飲下杯中的液體。
「泉先生,不能再快點的話我們就要先走了...」
刺骨漆黑的海水被遊艇後的引擎衝出白色的水花,往後推動水流的同時,也讓那個奮力跟在遊艇後面的人吃盡了苦頭。
那是一個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一身健美的肌肉被不斷湧起的波濤覆蓋,雙臂不時翻出海面以向前提供動力,自由泳的姿態很好看,但在遊艇的速度面前卻有點不值一提,而到現在都還沒被遊艇甩掉,讓三井宮子深邃的眸子笑意更甚。
不用說,那個裸露着上半身的在灣里游泳的男人就是敢扔掉自己給的藍牙耳機的,還讓弓子和自己大吵一架的泉祐一。
之前泉祐一還開玩笑如果再當渣男就會被沉灣了,如今看來雖然沒有到那種必死的境地,不過也差不太多了。
被三井宮子在離岸邊好遠的地方丟下東京灣,想活下來只有跟上她那艘豪華的私人遊艇,不然今晚就是泉祐一的葬身之時。
泉祐一自由泳的姿態逐漸被黑色的海水淹沒,引擎作響的聲音讓三井宮子聽不見對方的聲音,遊艇接着向前,但三井宮子卻看不見那個一直跟在後面的男人了...
他好像消失在了一片陰影里一樣。
真可惜。
三井宮子放下手裏的酒杯,準備讓前面的人加速,回到岸上去了。
「啪!」
就在三井宮子剛剛放下手中的酒杯準備開口時,一隻大手卻從水裏奮力地抓住了遊艇邊緣的鐵扶手,用的力氣估計很大,不然是不會發出這樣大的響聲的。
準備離去的三井宮子饒有興致地看着那拉着鐵扶手,喘息着緩緩從水裏爬到遊艇上的男人。
只是赤裸着上半身,褲子卻還穿着那種普通的黑色長褲,有衣料拖累的情況下還能像魚一樣游回來。
在那富有力量感的上半身肌肉上停留了兩秒,三井宮子重新拿起了酒杯。
「三井小姐...你看這海水多涼,下次不許這樣了。」
調笑的男性聲線好像剛剛被她丟進東京灣的人不是泉祐一一樣,喘息着將身體位置調整一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大腿肌肉。
他的腰力量很足,在發力的時候肌肉運動的樣子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即使是經歷了漫長的游泳運動依舊沒有太過狼狽,褲子染了水,有些緊身地貼在他的身體上...
褲兜里應當是裝了手機什麼的,讓貼身的衣物鼓起來很大一片空間,不對,好像位置不太對.....
三井宮子默默地移開視線,用手捧着自己的下巴笑着說道,
「之前就知道泉先生的游泳技術很好,有這樣的能力大可去到運動會爭奪一下獎牌,還能贏得世界的矚目和關注呢?」
「還是算了,我比較懷疑日本裁判的眼神...」
擺了擺手說了一句不着調的話過後,泉祐一對着三井宮子問道,「三井小姐解氣了,對我的懲罰也夠了?」
說是懲罰,但泉祐一倒是覺得不是因為自己早上把她給的藍牙耳機給丟掉,三井宮子不像這么小氣的人,能令她生氣下令把自己丟進東京灣里的原因大致會發生在三井弓子回家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