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嚇的這幾日來寢食難安的鸞州縣令,和不願意跟夏鴻升去長安的林二狗一家,一行人離開了鸞州,快馬驅馳之下,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到了洛陽。n∈n∈,去蔣國公府邸問候了屈突通的兒子,他如今雖然世襲了屈突通的國公爵位,但是卻並沒有實職,所以在家中頗為聊賴。
「兩位兄長且莫如此,依靜石猜測,朝廷對突厥用兵在即,兩位兄長乃將軍之後,屆時自可設法隨軍,建立軍功。想來,憑藉屈突伯伯臉面,幾位大將軍也會多有幫助,想要進入軍中做事,應該不難。」夏鴻升同屈突通的長子,襲承了蔣國公之位的屈突壽一起坐在煤爐子旁邊,得知兩人在家無事可做,於是說道。
屈突壽嘆了一口氣,說道:「壽倒是無妨,因父親功業,壽襲承國公之位,日後總要有所出路。只是二弟,如今父親不在了,我這個做兄長的,總要替他的將來有所打算。夏侯,我雖久在洛陽,但卻仍有耳聞,如今軍校深得陛下看中,前些時日去拜訪諸位伯伯,曾言日後凡軍中將領,皆需軍校出身。二弟深得父親真傳,私以為夏侯乃是軍校院正,故欲使二弟前去軍校學習本事,日後也好有所立足。」
夏鴻升點了點頭,說道:「兄長的想法很對。這樣,明年夏天軍校招生之時,可使詮兄長前去長安參加入學測試。入學測試算不得難,憑藉詮兄長的本事,應是不在話下的。使詮兄長進入軍校,也可學習諸位大將軍的本事,畢業之後順利進入軍中做事,憑藉伯父留下的名聲,當可順利。」
「壽正有此意,如此,就有勞夏侯了!」屈突壽說道。
夏鴻升擺了擺手:「小弟受屈突伯父大恩,幫助兩位兄長本是理所應當的。兄長莫要如此。」
一行人在洛陽停留了一天,第二日,屈突壽和屈突詮二人將夏鴻升一行人送出了洛陽,眾人繼續折返長安。
幽姬一路上被嚴格看押。不過她也並未有什麼舉動。
眼看就要過年,夏鴻升歸心似箭,一路上跟來時候一樣,緊趕慢趕的返回了長安。
長安城下,夏鴻升將幽姬帶去了間諜營。關進了地牢裏面。
「你就暫且,在這裏吧。」夏鴻升對幽姬說道:「我會讓這裏的人不得輕慢於你,衣食之所需,也不會為難你。」
幽姬四下看看,坐到了石床上去,笑道:「也好,總算是不用擔驚受怕,時時小心了。」
「你們倆,本可以不必如此的。」夏鴻升看着幽姬搖了搖頭:「幽颯在你隔壁,不過。只怕她現下無顏見你。」
「妾身害了不少人,早就不指望能善終了。」幽姬搖頭笑道:「只是心中有感,似是妾身這般,若是聰明人,都知道妾身不是好人,所以處處留心提防,妾身所能騙的,也只有那些有貪圖之念非分之想的人。最怕的就是公子這樣,人人皆以為是正人君子,冷不丁的騙人一次。往往就騙的人血本無歸。妾身倒不是在譏諷公子,妾身騙了公子不少回,公子說得對,這一切都是妾身咎由自取。只是提醒公子日後小心。提防小人,更需提防君子。而人君尤甚。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之理也。公子功高。只是如今終究年歲尚小,聲威不起,才受皇帝信重。假以時日,公子必定是那功高震主之人,而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公子還需早作打算才是。」
夏鴻升沉默一下,又說道:「多謝提醒。」
「公子若是真謝妾身提醒,不知可否再答應妾身一個斗膽之求?」幽姬看看夏鴻升,問道。
夏鴻升點點頭:「你且講來。」
「妾身這回被抓,自知命不久矣。妾身死後,還請公子開恩,使妾身白綾覆面,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便是。」幽姬仍舊笑着,眉目間也不見平日裏的冶盪,說道:「妾身不能為家人報仇,死後又有何面目去見泉下的父親與眾位弟弟?公子若有仙人手段,當可知妾身投胎何處,乾脆去尋了妾身來,再續前緣也是好的,下一世妾身與公子之間再無家國相向,妾身當可,好生奉公子一杯淡茶。」
這話聽的夏鴻升心裏酸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情緒了,於是也不再多言,嘆了口氣之後離開了地牢。
長安城中的百姓已經開始準備着過年了,到處熱熱鬧鬧的,年味兒比後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