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莒國公府,唐儉並不在,唐嘉會也因為在弘文館中進學,所以也不在家裏。唐家的下人將夏鴻升帶到書房的時候,王玄策正在書房裏面讀書,見到夏鴻升來,就立刻起身相迎。
夏鴻升走到桌前,見王玄策在看的那書已經極舊,被翻的有些破了,而王玄策手邊則還有另外一疊紙張,卻是正在抄錄。
「這書……有些年頭了啊」夏鴻升說道,然後將王玄策抄的那一疊紙張翻到了最前,輕聲讀起:「粵若稽古,聖人之在天地間也,為眾生之先。觀陰陽之開闔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門戶。故聖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馳或張。是故聖人一守司其門戶,審察其所先後,度權量能,校其伎巧短長……沒記錯的話,這該是《捭闔第一》裏面的的吧?這是《鬼谷子》啊!」
聽見夏鴻升的話,王玄策卻是一愣,大吃一驚,瞪大了雙眼看着夏鴻升:「啊?!夏侯!你……你是如何知道這個的?此書乃師尊之珍藏,從不為外人知道,你……」
夏鴻升看見王玄策的反應,也是吃了一驚,撓了撓頭,詫異的問道:「呃,這個,很罕見%v長%v風%v文%麼?」
這本書沒有失傳啊,後世里一直都奉為縱橫之經典,乃是一本縱橫家著作的代表,是縱橫家眼中的「聖經」。在歷史上的朝代中也是廣為流傳的一本著作。怎麼看王玄策的反應。反而好像是很難找到的一般呢?
「哎呀!夏侯。這,你既知道出處,定然是看過的了!卻不知是在何處所看?」王玄策對夏鴻升說道:「某真是……若是當年知道夏侯看過這個,某又何須從書院辭學,只消跟着夏侯,就可以一睹此經了!」
知道這是玩笑話,夏鴻升也沒有當真,對王玄策說道:「書畢竟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書能給人打下基礎,指導明路,但是唐公一生往來遊說,這裏面的經驗,比書本可要寶貴多了。」
王玄策深以為然,點頭道:「的確!自拜師以來,我也才知道原來這說話辯論之中的學問,當真是比我原先預想之中的更要博大的遠。能得夏侯不吝相助,拜入師尊門下,的確是餘一生之福啊!」
夏鴻升在旁邊坐了下來。笑着對王玄策問道:「那我且問玄策兄,學這一身縱橫的本事。是為了什麼?」
「哈哈哈哈,某也不怕夏侯笑話,說某功利。」王玄策笑道:「縱橫之道,以布衣之身庭說諸侯,可以以三寸之舌退百萬雄師,可以以縱橫之術解不測之危。縱橫之士智能雙全,昔有蘇秦佩六國相印,聯六國逼秦廢棄帝位;而張儀雄才大略,以片言得楚六百里。又有唐雎機智勇敢,直斥秦王存孟嘗封地。藺相如雖非武將,但浩然正氣直逼秦王,不僅完璧歸趙,而且未曾使趙受辱。常人道縱橫者巧舌如簧,余卻覺此乃舌燦蓮花。余自幼時知道了蘇秦、張儀等諸位縱橫前輩之事跡後,便心神往之,日夜盼望能有朝一日,余亦可效仿其人,言語中牽引風雲,談笑間變動陰陽,終得一番大功業,千古留名!」
「好志向!」夏鴻升一拍桌子,豎起了拇指來:「玄策兄心有大鵬之志,假以時日,定能同風而起,扶搖直上啊!」
王玄策很是受用夏鴻升的話,笑着連連擺手,口稱不敢。
「今日我前來,便是為玄策兄準備了一番大功業。」夏鴻升笑了起來,說道。
王玄策眼中一明:「哦?!」
卻又聽夏鴻升說道:「不過,就事論事,此功甚大,然其所需者亦甚為艱難。以唐公之能,當可行之,而於玄策兄而言,卻有所欠缺了。」
「余亦深知己之孤陋,欲成縱橫大家,實須苦學勤思,花費一番大功夫的。」王玄策很有自知之明,嘆了口氣,說道。
夏鴻升笑了笑:「所幸,這份功業有的是時間,足以等到玄策兄於縱橫一道大成了。」
王玄策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睛又是一亮,上前彎腰躬身下去:「還請夏侯教我!」
單是眼中的這一點神色變化,就令夏鴻升知道王玄策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了。
夏鴻升掏出了所畫地圖來,在王玄策面目展開
第462章 世界很大,大唐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