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淨瓶並排放在一起,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法空從袖中又取出一個淨瓶,四個淨瓶擺到了一起,看起來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胡云萱嫵媚修長眼睛盯着法空袖子,想看看他還能拿出什麼來,瞥一眼四個淨瓶:「這真是寶貝?」
物以稀為貴。
再好的寶貝,一下有這麼多也就沒那麼珍貴了。
寶物往往是獨一無二的。
尤其是這種古董,弄成這麼多一模一樣的,好像是低劣的工匠批量生產的,哪有什麼寶貴可言!
法空幽幽嘆息一聲。
「不是寶貝?難道拿錯了?或者是假的?」胡云萱看向法空雙眼。
法空嘆息道:「技近乎道矣!」
他感受到奇異的韻律在流轉,仿佛天地之妙理皆蘊於其中,自己恍惚之間,對於天地有了更清晰更深刻的認知。
他很難界定這種深刻是多麼深刻,他只知道,自己與上一刻的自己不同了。
「技近乎道……」胡云萱咀嚼着這句話,盯着這四個淨瓶看了又看。
其他人也都如此。
最終都失望。
實在沒看出有什麼玄妙來,不過就是四個曲線流暢的淨瓶而已。
與平常的淨瓶並沒兩樣。
獨孤夏晴尚且如此,更何況胡云萱三女。
「和尚,你該踐行你的承諾啦。」胡云萱道:「別耍賴。」
法空伸手輕輕將每一個淨瓶拿起,塞入袖中。
一個淨瓶一個淨瓶鑽進袖中之後消失不見,袖子依舊空空蕩蕩像什麼也沒有。
胡云萱為了堪破他這戲法,雙眸一眨不眨,緊緊盯着淨瓶不放。
可絲毫看不出破綻來。
法空微笑道:「殿下是從何處得來這淨瓶?」
「我的陪嫁品。」胡云萱道:「隨便的放在某一間屋子,差點兒丟了。」
法空道:「這麼說,是從宮裏流出來的。」
「你還想要?」胡云萱問。
法空笑道:「不妨打聽一下這淨瓶的出處,看還有沒有。」
「這麼多還不夠,它也沒什麼寶貴的吧?」
「它們雖多,卻並不是重複的,每一隻淨瓶都有其獨特之處,都有細微的差別。」
「行吧,我等有時間幫你問問。」胡云萱不在意的道。
父皇平時是沒時間見自己,但自己每過幾天要去宮裏給皇后請安。
畢竟從小在皇后膝下長大,雖然不是親生的母親,而且皇后的心思都在大皇子與二皇子身上,不怎麼管自己,可如果沒有皇后的庇護,自己恐怕未必能活下來。
她心裏很感激皇后,每過三五天都要進宮拜見皇后,送一些在外面搜羅的小玩意,哄皇后高興。
隨着大皇子二皇子開始為了皇位而努力爭奪,他們越來越忙,幾乎沒有時間去皇后身邊問安。
皇后一個人在宮裏難免寂寞,她算是及時雨,慰解皇后的寂寞與孤單。
「多謝。」法空露出笑容。
她現在不在意,往後就會在意的,不愁她不幫忙。
胡云萱道:「和尚,現在可以說誰是兇手了吧?……不過你沒見過他們的屍首,沒辦法施展神通吧?」
法空神僧身負佛門大神通與不可思議的佛咒,這名聲早就轟傳整個大雲了。
一部分人好奇,一部分人懷疑,一部分人不信。
她是處於好奇那一撥之中。
因為她曾向皇后請教過,這個法空和尚到底是不是欺世盜名之輩,怎這般有名。
皇后證實,法空確實是身懷大神通的神僧,算是活着的傳說。
只是因為受世人所妒,很多人散播一些謠言,混淆視聽,讓人真假難辨。
法空道:「兇手是你們大雲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碧柔站在胡云萱身邊,忍不住開口道:「他們怎會被朝廷之人所殺?」
法空笑了笑:「一個是神風騎的,一個是追風騎的。」
大雲鐵騎一共分成十六騎。
據說每一騎有兩萬精兵,十六騎共三十二萬精銳鐵騎,已然是世間無敵。
十六騎每三年一輪轉。
最近三年,靠近東邊的是神風騎。
每一騎輪到與大乾接壤的時候,都會想方設法破開大乾的防禦,進大乾境內劫掠一番。
神風騎也是一樣。
當初法空與許志堅便遇到神風騎的滲透,現在又在大乾境內出現了神風騎。
只是這一次神風騎殺的不是大乾人,而是大雲的萬毒門高手。
追風騎這一次輪轉,去的是南部臨海,沒想到也跑過來殺萬毒門高手。
「不可能!」胡云萱道:「神風騎還有可能,追風騎的人那不可能!」
追風騎的騎士不會胡亂跑到大乾。
法空看看她,又看看碧柔,最終對獨孤夏晴道:「我用一下筆墨,……畫下來兩人的相貌,信與不信,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