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曾司正的果斷召回寧真真,那這個尉遲松肯定是不可能棄暗投明的。
投降的尉遲松與死去的尉遲松,收穫是天差地別,功勞也是天差地別。
有了這個尉遲松,那整個天海劍派便如不設防一般,什麼消息什麼秘密得不到?
寧真真忽然去而復返,輕盈如白雲,輕聲道:「司正,尉遲先生不宜留在我們總司,禁宮或者……」
曾慶元忙道:「不能真送到金剛寺外院。」
已經欠了法空大師偌大的人情,不能再麻煩法空大師了,否則,將來甭想再找法空大師幫忙。
這一次已經是拜信王爺不要臉皮的強求,法空大師勉強幫忙。
法空大師顯然是天性不喜麻煩,動輒麻煩他,下一次恐怕信王爺強求也沒用。
法空大師是給信王爺面子的,否則的話,直接往金剛寺里一躲,或者往別處一躲,雲遊去了,怎麼可能找得到他。
寧真真輕聲道:「司正,尉遲先生還是去金剛寺外院吧。」
尉遲松輕咳一聲,無奈的道:「去金剛寺外院最好。」
「放心吧尉遲先生,我們也能護得你周全。」陸靖笑道:「我們總司有那麼多供奉在,保准天海劍派高手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尉遲松皺眉。
「尉遲先生,我們比你更想你出事。」陸靖看他遲疑,笑道:「所以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保護你。」
尉遲松點頭:「這我自然是相信,也感激不盡的。」
「那便是了。」陸靖道:「我這便發訊號,讓幾個供奉過來,護着我們一起回總司!」
他看向曾慶元。
曾慶元慢慢點頭。
這樣確實更穩妥一點兒,免得中途有天海劍派高手劫殺。
寧真真道:「司正,陸副司正,周副司正,尉遲先生不好意思細說,其實天海劍派也有林飛揚那般刺客的。」
她是在返回明王府的路上,忽然想到了從尉遲松腦海里看到的消息。
於是不放心,直接去了金剛寺外院,見了法空。
法空答應了她的請求。
尉遲松可以暫時住在金剛寺外院。
法空如此痛快的答應,寧真真很內疚,卻沒有遲疑。
這個尉遲松太過重要了。
她實在想不出,除了法空,天下間誰還能護得他周全,即使在禁宮恐怕也不成。
曾慶元臉色微變,神情肅然。
他稍一沉吟便明白了尉遲松的意思:「尉遲先生你的意思是,總司也防不住天海劍派的刺殺?」
「防不住。」尉遲鬆緩緩道:「別說綠衣司總司,便是禁宮也不成。」
「這話有點兒言過其實了吧?」陸靖半信半疑:「天海劍派高手能在禁宮成功刺殺?」
「天海劍派有死士的。」尉遲鬆緩緩道:「有死無生,捨命一擊。」
曾慶元皺眉沉思。
陸靖道:「難道只能送到金剛寺外院?……金剛寺外院比禁宮還強?」
「那是因為有林飛揚。」尉遲松道:「他們身法隱秘,卻敵不過林飛揚的身法。」
「這樣……」陸靖無奈的道:「看來只能送到金剛寺外院了,司正……」
曾慶元遲疑。
非不得已,實在不想麻煩法空。
寧真真道:「司正,現在便是最關鍵的時候了。」
她明白曾慶元的想法。
「……好!」曾慶元沉聲道:「那就再次勞煩大師了!」
「要不要我們派一些供奉?」周副司正道:「以供法空大師調遣。」
「不必了。」寧真真搖頭:「法空師兄足夠應付了。」
「看法空大師的意思吧。」曾慶元沉聲道。
陸靖看向尉遲松,看尉遲松一幅放下心來的神色,不由的笑道:「尉遲先生,你怎斷定法空大師真能擋得住天海劍派的刺客?」
「如果擋不住,林飛揚已經死了。」尉遲松道:「這道理稍一細想便知道的。」
「唔,原來天海劍派確實極想殺掉林飛揚。」
「非殺他不可的,可出動了那麼多高手,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終究還是沒能成功。」
「如果讓那些死士來對付林飛揚呢?」
「他們對付不了林飛揚。」尉遲松搖頭道:「他輕功太強,這些死士再多也靠近不了他,一眨眼幾乎都要倒下,甚至沒出手的機會。」
「嘿,林飛揚原來這般厲害,我們卻不知道。」陸靖看向曾慶元。
曾慶元緩緩點頭。
他是知道林飛揚厲害的,卻沒想過會這般厲害。
片刻後,十二個供奉抵達了這間小院,然後在他們的護送下,來到了金剛寺外院。
金剛寺外院,林飛揚正守在門口。
此時夕陽已經徹底落山,華燈初上。
金剛寺外院的大門處懸着四串燈籠,照得門口亮如白晝,額匾閃閃放光。
對面的朱雀大道也已經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紙醉金迷的氣息撲面而來。
林飛揚看到他們過來,打量一眼尉遲松,頷首道:「不必進來這麼多人。」
曾慶元擺擺手。
十二個供奉與兩個副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