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和尚搖頭苦笑。
自一處古洞得來，乃上古奇功，這確實足夠的誘人，不管是誰碰上，都覺得不俗，迫不及待的想研究一二。
可在他聽來，卻處處透出古怪。
上古奇功哪有這麼多，而且上古奇功也未必就一定適合現在練，畢竟古時與現在是不同的。
不管是天文地理還是人身，都有了不同。
那個時候的人，經脈可能更加的順暢，天地靈氣可能也更加的濃郁，遠非現在可比。
那個時候的奇功，現在有可能不能練，練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輕者毫無進展白忙活，重者可能走火入魔。
很顯然，他們所得的奇功便是後一種。
更重要的是，這上古奇功誰知道是哪個人落下的，是心地善良之人還是心思歹毒之人？
萬一心思歹毒，恐怕就是為了害人的。
有些奇功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看着沒什麼問題，修煉起來才會發現隱藏的陷阱，到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法空道：「淳王爺與皇上都是英明之人，在這件事上卻犯了湖塗。」
如果真有這樣的奇功，怎會沒有記載？
他隨即皺了皺眉頭：「史書上可有這樣的記載？」
自己讀書雖多，可不敢說讀遍了天下所有所收，尤其是大永的藏書，所讀甚少。
「……好像有。」元德和尚想了想，慢慢點頭。
法空一挑眉頭。
元德和尚緩緩道：「我記得好像大永前面三朝，是大禹朝，出了一位皇帝，壽元悠久，達到了三百年，可也最終導致了大禹朝的崩塌。」
「三百年……」法空慢慢點頭：「這確實是悠久，沒想到還有這般皇朝。」
元德和尚道：「珠玉在前，所以皇上與淳王爺心動了，他們可能認為這心法便是那大禹朝的心法，他們卻不想想，大禹朝因此而亡。」
法空笑了笑：「他們很可能覺得，自己二人聯手能避免大永步大禹朝的後塵。」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比別人更強，別人做不到的事，自己未必做不到。
他們看到了大禹朝那位末位皇帝所得的好處，便覺得自己既能得其好處又能克制其弊端。
元德和尚道：「這心法是有問題的吧？」
法空道：「反正皇上是走火入魔而亡了，到底是不是心法的問題也不能斷定了。」
這其中迷霧重重，自己即使有天眼通，看起來也覺得稀里湖塗，很難說得清楚。
他看一眼元德和尚：「即使知道，也沒辦法阻止皇上與淳王爺的，他們不會信。」
這可是涉及到壽元，曹景元與曹景淳絕不會放棄。
就像胡烈元那般的雄心壯志，可是涉及到了壽元，最終還是屈服了，壽元對於帝王的誘惑太大，無法抗拒。
元德和尚皺起劍眉沉吟。
他在努力尋找能夠說服兩人的辦法。
最終搖搖頭，確實沒辦法阻擋二人。
縱使提前提醒他們會走火入魔，他們未必會相信，即使相信也會有僥倖心理，會更加小心，避免走火入魔。
他看向法空：「如果提醒皇上一句，皇上會避免走火入魔嗎？」
法空雙眼再次變得深邃，最終搖搖頭：「不會。」
「皇上還是會走火入魔？」
「而且兩人都走火入魔了。」
「……那不說？」元德和尚無奈的道：「只讓皇上走火入魔？」
他搖頭苦笑道：「這種感覺太古怪，……難道命運真的不能改變嗎？」
他不由的對命運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有時候明知道要走一條死路，可偏偏沒辦法挽救，只能眼睜睜看着走向死路，這種無力感，讓他充分體會到了命運的強大。
法空道：「有的人，命運可以改變，有的卻很難改變，這跟身份好像也沒什麼關係，有的人身份貴重，命運卻能輕易改變，有的人身份貧賤卻很難改變命運。」
「總有辦法的吧？」元德和尚道。
法空道：「有一個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