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雖然名義上是家宴,可是這氛圍卻跟官宴沒什麼兩樣。
餐廳很大,擺上三張大圓桌都不是問題。
可坐在桌旁的人卻不多,只有大首一家四口,和陳心安師徒兩人。
反倒是伺候的人比吃飯的人還要多。
除了樓載沅的護衛隊,還有七八個服務人員。
吃頓飯被三十多人圍觀,這家宴讓陳心安委實難受。
真正讓陳心安感到不舒服的,是大首一家的態度。
看起來個個都彬彬有禮,甚至連丘藝珍那只有七八歲的弟弟都是一副教導有方的樣子,說話做事顯得很是老到,表現出跟年齡不相符的熟練。
也就是說,大首一家子給陳心安的感覺就是做什麼都太官方太正式了,好像時時刻刻都處在攝像機面前似的。
雖然禮貌,但是卻顯得有些假,看似客氣,卻並不親近。
反倒是丘藝珍反而最自然,跟陳心安說話也從不掩飾什麼,很是真性情,讓陳心安對她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看了一眼父親,丘藝珍扭過頭,給陳心安倒了一杯酒,微笑着說道:「心安哥,今晚請你過來,是有事相求!」
似乎生怕陳心安誤會,丘藝珍馬上補充道:「別擔心,不是我和你的事!
不過我也要聲明一點,雖然我明白了你的想法,卻不代表我不喜歡你了!
我依然保留追求你的權利,只是今晚的主角不是我,而是我的弟弟,丘世勲。」
大首夫人雙手拿着餐巾沾了沾嘴巴,微笑着對小男孩說道:「小勲,去陳先生身邊!」
大首在一旁微笑着點點頭。
丘世勲輕輕放下手中的刀叉,學着媽媽的樣子,拿着餐巾沾了沾嘴角,然後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了陳心安的面前,雙手一拱,叫了一聲:「師父!」
師父?
陳心安和雷鳴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家人玩的是哪一出。
「大首先生,您這是」旁邊的樓載沅瞪大了眼睛,一臉不甘的望着丘世勲說道:「小勲他是我的徒弟啊!」
大首夫人微笑着說道:「沒有規定一個學生只能有一位師父的吧?陳先生功夫高強,做小勲的師父也是綽綽有餘,樓隊長你認為呢?」
樓載沅神色尷尬,又帶着一絲憤怒,卻不敢多說,只是狠狠的瞪了陳心安一眼,陪着笑臉對大首夫人說道:
「夫人有所不知,小勲拜的是我們古潮術門下。
當初入門的時候就已經告訴給小勲了,咱們古潮術弟子最重師承,一生只拜一人為師」
「樓隊長!」大首微笑着扭過頭,看着他說道:「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抱着這麼老舊的思想呢?
只要不斷的學習別人的長處,才能讓自己的實力得到提升和發展。
對了,還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想請陳先生做咱們紅石台安保衛隊的總教官,樓隊長覺得怎麼樣?」
樓載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着陳心安的眼神幾乎都要噴火了!
大首親自發了話,雖然嘴裏說的是商量,可是他一個小小的隊長,哪裏有資格反對大首的決定?
這個陳心安簡直該死!
不光是做了他的情敵,擄走了他心愛女人的心,甚至還搶走了他的徒弟!
要知道這個徒弟,可是他用來接近丘藝珍的最佳工具。
現在徒弟又拜陳心安為師,就說明他這個原配師父的實力在大首一家的眼裏,明顯不如陳心安了!
更可氣的是,這個可惡的傢伙,又要堂而皇之的騎在他的頭上,成為整個紅石台安保衛隊的總教官!
不只是自己的徒弟要對他恭恭敬敬行弟子禮,自己這個做師父的,也要對其俯首聽命,乖乖稱臣!
這種屈辱,他怎麼能忍受的了!
樓載沅神色猙獰,看了陳心安一眼,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冷笑,迅速收斂自己的笑容,對大首說道:
「大首先生,夫人,小姐,小公子,我覺得不管是拜師,還是聘請陳先生當總教官,都不是小事,都要慎重決定。」